不管有何样的理由,怎样的说辞,甚至有阅读的种种难处,目前我们的读书现实是堪忧的,是格外需要正视的。这和我们所处的时代相关。转型期社会的振荡,连带人心的浮躁,对物质的渴望远大于对精神的需求,功利化、拇指化、实用主义读书自然就盛行。我们的读书乐趣和快感无可奈何地下降甚至沦丧,我们读书的能力更是以极快的速度下降。关于读书,需要我们反躬自省的是我们不要步他们的后尘,要重视认真自觉地训练并培养自己的读书能力
无意中乱翻书(实则是微信阅读,但与书何异,不过是介质不同而已,故依然写作“乱翻书”),撞见这八个字,喜欢了,便拿来做了题目,抒发一下感怀。 “人生苦短,风月无边”。多么富有张力的句子啊。如色彩学上的撞色;如一粟比诸沧海;芥子纳了须弥;槿花照见大椿…… 人生是如此之匆匆……唐人刘希夷在《代悲白头吟》里感叹道:应怜半死白头翁……伊昔红颜美少年……这镜头切换得那叫一个快啊……是啊,每个鸡皮鹤发的老者
第一次,静下来认真而完整地听这首已经火了好久的歌曲。 吉他、口琴,低沉代入。 向云端、山那边,海里面……云、山、海,大写意式地勾勒出一幅高渺、宏阔、苍茫的画面,加上女声虽宛转却率真直白的延音,瞬间被带入某种情境。 日落前,风来临,桥墩下……镜头回收,特写人的状态:困顿、迷惘、疲惫、无奈、沮丧、质疑,悲伤的洪流决堤般奔涌而来,山重水复,走投无路…… 谁还没个难过的时候啊! 日子再难,也得过
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我曾读过女作家张洁的短篇小说——《爱,是不能忘记的》。小说通过一个叫珊珊的女青年,对已故母亲的回忆,揭开了她母亲与一位老干部“有情人难成眷属”的爱情悲剧。 女主人公在婚姻上阴错阳差,未与意中人生活在一起,但他们彼此都在怀念着对方。如果说,想一个人很美,那是风花雪月的浪漫;而思念一个人却很苦,那是望穿秋水的等待。书中的一对恋人,就这样在等待中度过了自己的一生。 一晃,几十年过
立春之后,似是一夜之间,人间便被春风悄然唤醒。当那第一缕温柔的风,穿过街巷,拂过田野,吹向河畔时,我知道,新柳又该登场了。 民间谚语《九九歌》唱道:“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九九歌》告诉我们,柳树是在冬眠中醒来最早的树种,是报告春归人间的使者。 春回大地,人们最先想到的是春天的新绿,可事实上,报告春回人间的柳树最初是黄色的,刚刚萌发的柳芽是鹅黄色的,柳条是鹅黄色的
矗立于浙江嘉兴子城遗址公园的戒石铭,是浙江省“清风廉运”学习基地,这里曾是历代府衙所在地。仪门至大堂的甬道中央,有一座新近复制的石质牌坊,名曰“戒石坊”。 其南面刻着“公生明”三个大字,这是明清两代正直廉洁的官吏用以自戒的座右铭,全句为:公生明,廉生威。意即处事公正才能明察是非,做人廉洁才能树立威望。 石牌坊的北面为宋代书法家黄庭坚拓本,“御制戒石铭: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母亲年过百岁之后,不再说话。 她的目光依然清澈明亮,脸上依然常含着微笑,听人说话时,也有应对的表情。她心里什么都明白,但就是不开口。 几十年来,我每天和她通电话,不知讲了多少话。可是,现在拨通电话,手中的话筒是沉默的,再也没有母亲的声音传过来。 和母亲通电话,成了我记忆中的往事。我花更多时间去探望母亲,坐在母亲的床头,对她说话。母亲看着我,微笑着点头或者摇头。 我怕母亲听不懂我的话,拿出一
家人至亲,我们自以为极亲爱了解,其实我们所知道的也只是肤表的事件而不是刻骨的感觉。父亲的追思会上,我问弟弟:“追述生平,就由你来吧,你是儿子。” 弟弟沉吟了一下,说:“我可以,不过我觉得你知道的事情更多些,有些事情,我们小的没赶上。” 然而,我真的明白父亲吗?我曾认识过父亲吗?我愕然,不知怎么回答。 “小的时候,家里穷,除了过年,平时都没有肉吃。如果有客人来,就去熟肉铺子里切一点肉,偶尔有个
妈妈: 你好吗? 今天清晨四点不到,我就醒来了。说实在的,从年初开始就期盼今天这一天,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又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生日。今天,妈妈,你整整100岁了。生日快乐! 100岁,这一天真也来之不易。回望疫情那几年,你曾两次因肺部急性感染、发高烧而让救护车送到医院挂急诊。当时有些朋友就放弃急救了。而我和我太太不予理会。有人不理解,我轻轻回他话:“这是我妈妈啊!没有她哪里会有我。连我的音色都
我不坐班时,常在工作日看电影,有时,整个小影厅只我一人。单人电影的静谧沉浸,和动画片放映厅里的兵荒马乱,这两个维度,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幸福因素。这简直是个隐喻。说到底,幸福不外乎来源于两点:自我实现和与他人建立温暖的连接。 做母亲,也许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功课。之前读弗洛姆的作品,对里面的一些话,我止于文字层面的理解,直到自己做母亲之后,才真正地有了生动的体验: “人格的发展,会经历获取性、剥
早晨,吱呀一声,推开厚重的木门,乡村的第一缕光亮照进我们的生活。奶奶摸着我的小脑袋,对着这一天一地光的世界,说:生活一天天开始,人一寸寸长高,事理一点点明了。奶奶说,有光了,心里头每个角落就亮堂了,人才会有底,讲话做事、待人接物、立身处世就不会乱了方寸。 故乡的晨曦里,出发是宁静和美丽的事情,也是生命里每一天的最好展示。我们一群“细把戏”不紧不慢地赶着牛,牛追着晨曦,露珠晶莹剔透,在叶子上打着滚
她拉着他的手走着。绕过好几个弯爬上斜坡,天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灯一个接着一个亮了起来。她问他:“我们在往哪儿去你知道吗?” “我在跟着你走呢。” 他用深沉的声音回答她。他干瘦的手被汗水浸透,泪水模糊了眼镜镜片后面的双眼。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他仿佛很吃惊的样子,紧接着像个生了一场大病后的孩子一样脸上掠过一丝凄凉的神色。“没关系的。”她说道。 “抱一下我的肩。” 当他抱住她的肩膀时,
都市繁华的街灯始终留不住人们归家的脚步,跨年钟声响起之后,街道开始变得冷清。整个城市最热闹的不再是正佳广场、天河城、花城广场等平时人们喜欢聚集的地方,而是汽车站、火车站、机场等带离人们远去的中转站。 我的老板是个家庭观念很重的人,即使走过二三十年生意场上的风风雨雨,依然坚持在放假前夕提前收工,让我们拥有更多的时间赶路,让我们拥有更多的时间采购给家人的爱。 到家的时间总是深夜两三点,天冷拒绝了父
孔子说: “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八个字互文见义,把德行和智慧比喻为山水,有德行的人爱山,如山一样守静长寿;有智慧的人爱水,似水一样好动而快乐。 读古诗,常被意境悠远、清绝极致的山水诗词所打动。魏晋南北朝是山水诗的萌发阶段,陶渊明、谢灵运为代表的诗人选择远离时局动荡,藏身匿迹于山水林泉,将山水自然作为审美对象,模山范水,寻求内心的闲适。盛唐之时,王维、孟浩然笔下的山水,空灵、清远而寂静,“江流天
如果说岁月是一条河流,那水流不会孤独行进,而是裹挟着他物一道向前,一路上,有中途被遗落的,有新加入队伍的,也有一直跟随的。岁月深处的报刊亭,它是早被遗落了的那个吗? 报刊亭天地狭小,满眼都是报纸和杂志,五花八门,或陈列于里边的书架上,或摆放在外面的玻璃柜上,看着养眼,读着养心。那些文字如同涓涓细流,无声地填充着人们的知识荒野,润泽着人们求知若渴的心田。 报刊亭曾经遍布城镇的大街小巷,尤其是汽车
有一次在邮局寄书,碰见从前的一个同学。多年不见了,她说,咱俩到街上走走好不好?于是我们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 她所以希望我和她在大街上走,是想告诉我,她曾经遭遇过一次不幸:她的儿子患白喉死了,死时还不到四岁。没有了孩子的维系,本来就不爱她的丈夫很快离开了她。这使她觉得日子再无什么指望,她想到了死。 她乘火车跑到一个靠海的城市,在这城市的一个邮局里,坐下来给父母写诀别信。这城市是如此的陌生,这邮局
每每是在河流缓缓拐弯儿的岸边,会诞生一座灰茫茫的村庄。 也有另一种可能,一条不甘寂寞的河,为了倾听人与人的低语,鸡与狗的喧哗,禾与苗的问答,才特意拐到了村庄边上。这么看来,一条河也会滋生出窥探和情欲,也会有自己的爱憎和喜怒。这么说,一条河流该桀骜还是该稳重,该沉郁还是该轻盈,完全源于它自己的想法和需求。也许,每一朵浪花都是睁开的眼睛,每一个旋涡都是深深的喉咙。我相信,河水能看见一切,记住一切,保
好像受了什么魔力的驱使,他的车子无端拐进这个旧村。马路以西,还留有一些院子矗立于断瓦残垣间;马路以东的屋舍,则在城市化的履带轰鸣下,全部化为齑粉,隐入尘埃。 在一堆建筑废土旁,他停好了车,缓步向前,寻找往日的痕迹。2020年8月,他立在一堆瓦砾残砖之间,怔怔地怀想着自己的少年时光。那个院子已拆除大半,前尘如梦,故园安在?他有些遗憾。那座等了他二十多年的少年家园,就此擦肩而过,永不重逢。 世事白
因为文友孟悟姐要去黄冈看东坡赤壁,我就和孟悟姐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们用了两天时间把苏东坡在黄冈的古迹看完后,转车来到武汉。孟悟姐坐飞机回了重庆,我就选择留在武汉两天,一个人好好感受一下这座城。 其实,我对于武汉也不算陌生。以前坐高铁从北京到西南方,总要路过武汉站;有几位好朋友就是武汉人;我很喜欢吃热干面;就是户部巷也是二十多年前就听说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没来过。如今,心心念的一
雪山、圣湖、蓝天、草甸、藏寨,这些自然与人文完美的搭配,聚合为青藏高原边陲独有的物象,构成了造物主隐匿在人间的东方秘境。 我们深入迭山腹地,朝着迭部县的方向出发。这里位于川甘交界,青藏高原的边缘。关于迭部,有一个神奇的传说,相传创造众生和天地的神灵涅甘达哇,在经过此地时被高山挡住去路,他伸出大拇指一摁,石山顿开缺口,变为通道。在藏人心中,迭部,是涅甘达哇“摁”开的地方。 1925年,美籍植物学
预谋了很多天的事,今天终于开始做了:整理书房。 搬进这个村已经三年,当初手忙脚乱,书籍匆匆上架,之后难得有时间和心情整理,拖到今天,已乱作一团。所有的书架早就满了,新书进门大都做了“二等公民”,要么是尴尬地与异类相处,要么是临时在书桌上占个地方栖息,像早先单位上轮不到分房子的人。 正应了“自食其果”的话:现在找书成了最难的事,明明知道有那本书,但你就是找不着。子善兄这方面的苦楚该比我更深,记得
语文课是我从小就格外喜欢的课程,一方面缘于语文老师引人入胜的讲解,另一方面是因为有那么多丰富多彩的作文题吸引着我。正是对语文课的喜爱,让我走上了文学的道路,并且有了写下这篇文章的机缘。 我说的这堂语文课,是去年深秋时节我在深圳参加儿童文学文化交流活动时,陪一群四年级小学生上的一堂课。一位来自黑龙江的优秀教师杨修宝为孩子们讲解四年级语文课本中一篇我写的文章《陀螺》,我有幸被邀请坐在台下倾听。听完课
春寒料峭的午后,翻开法国画家让·弗朗索瓦·米勒的画册,静谧和悲悯的气息一瞬间将我的灵魂覆盖。他的画有田园牧歌的意境,流淌着诗一样的哀愁。 那幅画就是《晚钟》。一对贫穷的夫妻,在田间劳作。黄昏时,晚霞映照着他们的身影,落日的余晖下,大地苍茫。他们脚下的竹篮里放着刚挖出的土豆。 此时,远处教堂里的钟声悠扬响起……于是,他们放下手中的农具,女人合掌祈祷,男人脱下帽子,神情无比虔诚。 此时,暮色苍茫
二十几年前的一个晴朗的春日,我在黄河南边长堤上与民间收藏界的几位朋友踏青,说起最珍贵的瓷器,一位精瘦的长者拉开领口,扯出一条红绳,绳上拴着一片大拇指头肚大小的瓷器,扯出来的那一刻,碎瓷正好对着阳光,一道光闪出来,很亮,却很柔和,他说:“这就是最珍贵的瓷器,可惜只有这一片。” 我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欣赏,发现这片瓷器虽小,但颜色温和而清丽,不禁心生欢喜,便问这是什么瓷器。 长者告诉我:“这是柴窑瓷
板凳,乡间寻常之物,若经巧妙改装,保留前面一条独腿,板面后部挖一个洞,板面上装四盏灯笼,再将后面板凳的腿插入前面的洞中,用木栓或绳索固定后,一条条板凳连接起来,就接成了长达千米的“龙身”。这就是“板凳龙”。 我曾在江西南昌县武阳镇徐桥村目睹过一场酣畅淋漓的舞板凳龙大会。如繁花绽放的焰火之下,一条红色发光的长龙游动在大地上,震天的鞭炮声涵化了欢声笑语和一切尘嚣。舞板凳龙的汉子们一个个收拾得干净利落
我在草中睡着时,我的身体成了众多小虫子的温暖巢穴。那些形态各异的小动物,从我的袖口、领口和裤腿钻进去,在我身上爬来爬去,不时地咬我两口,把它们的小肚子灌得红红的、鼓鼓的。吃饱玩够了,它们便找一个隐秘处酣然而睡。 我身体上发生的这些事我一点也不知道。那天我用铁锨翻了一下午地,又饿又累。本想在地头躺一会儿再往回走,地离村子还有好几里路,我干活时忘了留点回家的力气。时值夏季,田野上虫声、蛙声、谷物生长
如果我们是一只鸟,那麻村和所有的麻村应该是一个窝,是我们的归宿。可现在,它只是我们迁徙途中一根暂时落脚的枝条。 很多时候,我们还不如一只鸟。 在西秦岭一带,有人说,初三一过,年就结束了。有人说,十五一过,年才结束。还有人说,二月二过了,才就没年了。 二月二,炒豆豆,小猫把我叫舅舅。儿歌里这么唱着。过了二月二,天一暖和,地一解冻,就该忙活了。送粪、翻地、准备化肥、地膜等。随着农忙,人们也就从年
没错,来福是一条狗。 在别人看来,来福只是一条狗,但对于奶奶来说,来福是一个离不开的伴儿,也是一个少不了的精神寄托。 来福是2023年春天抱到奶奶家的,金黄光亮的毛发,乌黑深邃的眼球,瘦削健康的身材——是一只可爱又机灵的中华田园犬。 奶奶今年九十五岁了,父母退休后就一直在老家陪伴她,一转眼就过去了十多年。如今,父母也都是七十多岁的老人。 来福刚来不久,父亲感觉除了照顾奶奶,还要照看来福吃喝
早春的天气,惠风和畅,春意初绽,兴冲冲前往瘦西湖赏梅。 漫步跨进瘦西湖西门,过二十四桥,来到万花园。绕过静香书屋,桥畔有块卧地石碑,上镌刻“湖上梅林”楷书四字。向北眺望,不远处成片的梅林已映入眼帘,花朵灼灼,暗香扑鼻。 中心景点名曰洛春堂,堂前正门廊下一副楹联写着:“黄昏花影二分月;细雨春林一半烟。”这副对联的作者是谁?答案莫名。梁章钜《楹联丛话》云:“怀仁《圣教序》本,集右军遗字而成。”或许
当一个人心有所属,爱上了一个人,难免会借助一些美好的东西来表达爱意,就像外国人喜欢送玫瑰。 在中国的古老诗歌里,有“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这样的诗句,把芙蓉和芳草送给心爱的人。《西洲曲》里的采莲,很有爱情的甘苦滋味,“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喜欢的少年郎还不来,那我就出门去采莲。莲花在
开始写武侠,就开始赚钱了,一个人如果能只赚钱而不花钱,当然是令人想不佩服都不行的,不幸的是,这种人并不多,所以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还能活得很快乐。 那时候武侠小说还是薄薄的一本,笔快的人,三四天就可以写一本,每本的稿费从五百元到三千元不等,我爬到三千元的时候,还是一九六。年的夏天,赚钱真是赚得愉快极了。 赚得愉快,花得当然也要愉快。 那时候台北市灯红酒绿的地方虽然远不及现在普遍,但却已足够让一
不畏清晨的严寒,不嫌等红绿灯麻烦,我隔三岔五会去三环北边、紧挨农贸市场的一个小店吃早点——喝正宗胡辣汤,吃油炸菜角或水煎包。多年风土演变使然,郑州人早上贪咸口,目前以喝胡辣汤为主,挤得豆沫、油茶、豆腐脑都“靠边儿站”了。我在这里吃早点时,还喜欢往小碟子里挑一筷子调白萝卜丝,配着吃。 为什么说“调”,而不说炒或腌?炒菜是熟菜,腌菜是咸菜,豫人口中的调菜,是调和而成的凉拌菜。尽管可以现场凉拌白萝卜丝
晨雾未散时,我总爱往菜畦边站一站。 青砖缝里的霜痕正褪作湿漉漉的水渍,垄间新韭却已挺直了腰身,像是被谁用绿绸带在赭色田埂上打了个活结。这是母亲用竹片隔出的方寸之地,周遭还横着去年茄子的枯枝,新韭却不管不顾地掀开薄雪,将二月的寒气揉成指尖的翡翠簪子。 露珠缀在叶尖打转。母亲说割头茬韭要趁天光初醒,此时天地清气最足。她总把镰刀在磨石上细细磨过,刀刃斜斜贴住韭根,轻轻一划,便有清冽的香气溅出来。这气
街口新开了一家烧饼店,门店装潢醒目,员工统一制服,看上去就很爽利。烧饼种类咸甜皆有,荤素俱全,每天排起长队,供不应求。本以为围观效应,没想到一个月后,依然顾客盈门。 那段时间,我们小区隔三差五停电,排队买烧饼就成为简餐之需。队伍里的顾客可分为两大阵营:年轻人奔着精肉烧饼或紫薯烧饼,老年人钟爱油酥烧饼。人太多了,店家就发放号牌,谁也无法加塞。年轻人低头刷手机,表情几近凝固,与打烧饼的动作相似。老年
花树下的温泉眼“咕噜……”冒起一个热气泡,它绕过一块椭圆形的赭色石头浮上水面,一个转身就隐入更多的雾气里。妇人把水桶摁进温泉湖里,起手拎起一桶水和一团雾气,洗衣衫裤袜,抹桌椅板凳,扫房擦窗,掸尘换新。一堆新碗筷在大木盆里漂浮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村口的老桂花树影子变动着方向,乡关的事物热闹了起来,像腊月里不断蒸腾出来年味。 “炆鼎豆腐,卖豆腐嘞……”阿耕叔的声音由远及近,年味在乡音里升温。记得小时候
从五代后期到宋朝初年,禁军不断扩大,已经成为主力军的代名词。谁掌握了禁军,谁就控制了帝国的命脉。赵匡胤靠禁军发家,他的改革也从这里开始。细心的朋友会发现,赵匡胤派军队四处征战的几年里,任用了很多战将,而且出现的面孔都有点陌生。 如果大家还记得,在陈桥驿将赵匡胤扶上皇帝宝座的,还有另一拨人,比如石守信、王审琦等最信任的好哥们。自从平定李筠、李重进叛乱后,他们好像人间蒸发了,从来就没露过脸。 他们
李渔曾居西子湖畔,曾经希望能够以有限的财力在杭州购置一艘湖舫。李渔是这样设计这艘湖舫的:其他部位与一般船毫无二致,只是窗户相异。船的四面都用木板制成,并蒙上灰布,使其不露一点光线。而在船的左右,各留一块扇面形状的窗。坐于船中,两岸之湖光山色、寺观佛塔、云烟竹树,以及往来之樵人牧童、醉翁游女,行人车马,尽入扇面之中,成为天然的图画。而且图画时时变换。不仅行船之时,摇一橹变一象,撑一篙换一景,即使是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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