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个梦 冗长晦暗 有关孤独和伤害 闺蜜跑来喘着气说,村里来了个大艺术家,我们去看看? 我摸了摸她的额,没烧坏吧?什么大艺术家小艺术家,大惊小怪。 全村人都去看热闹了,你不去? 不知道这位大艺术家是唱歌的还是跳舞的?我被闺蜜拉着跑,差点踩着闺蜜的脚后跟。 闺蜜回头做了个鬼脸,说,是个“神奇”的艺术家。 神奇?世上还有神奇事? 走出深巷,穿过竹林,来到村前的开阔地。一堆人围着
一 雷老头抛下最后一块猪肉时,汗水已经将涤纶背心黏在了他的后背上。 一块紫白相间的猪肉从雷老头的手里飞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肥颤颤的弧线后,骤停下坠,砸在无数肥腻的皮肉之间。噼啪一声,肉山颤巍不止,皆作果冻状颤动。盛满肉与油的沟渠里,反出阴天潮湿的腥臭气。半空,零星飘着几只癫狂的苍蝇,撞了大运似的,不知从哪里下口。 阴沟里有水,不多。水宽如细蛇,浅绿色,从远处明晃晃地游过来,在杂草与浅滩中觅出
第一部分:未知风景 采访结束后,梅梅送给林小叙一本《达洛维夫人》。林小叙在上海开花店,二十年辰光。每当想起这个独在上海的锦州女人,梅梅就蓦然心念——达洛卫夫人说她要自己去买花。 第二次采访,梅梅弗寻到书,问林小叙,后者漫不经心:“送人了。” 梅梅心一沉,暗道粗心女人。林小叙仍细心包好每一束花。 梅梅后来听至臻讲,侬是运气好!我送伊帆布袋,伊当垫脚布,“保卫诗歌”四个大字,这野女人踩在脚底下
1、第三周零三天 这家咖啡馆里边喝咖啡,外面是书店,他在这里已经坐了三周。 前两周他忙着投简历,在各种网站寻找机会,还让几个猎头帮忙找工作,虽然他人在咖啡馆,但仍然很忙。第三周的时候,情况发生一些变化,他突然变得很困倦,整日打瞌睡。他斜躺在咖啡馆的长沙发上,那个皮沙发很旧,有很多破损的细小裂纹,发出甜腻腻的味道。他一整天交替着看书和看手机,经常因为打瞌睡把书掉在脸上。 他每天早上倒两趟地铁,
原始森林气味 瑶初并没有写信告诉我,在月亮二次坠落的原始森林 她见过风干的狮群。旁边堆满了腐烂的碎苹果和野板栗 之后,很短的事件。 她皮肤下的天空消失,消失在一天结束后。 她的妈妈,胡乱打电话,呈现出疯的轮廓 飞机携带浓雾出现,掉下许多相似女人的影子 就在她的面前,气味冷涩 更多的气味,十岁之后,会完全离开人的躯体 她换了工作,隧道中,一只猴子试图靠近她 去了一个叫勐仑的森林小
嗯,诗人一旦睁开眼睛,他定会听见山川、河流、森林、大海、草原、瑶初、女人、梁先生、碎苹果、野板栗、都柏林、肖邦、祖父、黑猫、子安、长吉、鱼腹、彩云、鬼怪、沙丘、草庐、影子、脑癌、酱牛肉、短裙、乳房、山泉、雪梨、警察、礁石、教堂、白鸽、针头、蚂蚁、麋鹿、灌木、藤条、绿耳朵、炊烟、多吉、老船长、马灯、女工、尼姑、电动车A、蝌蚪、李子、桃树、色拉、空山、沙漠、洞穴、动物、白凤凰、瀑布、弹片、皓月、骸骨、
萨迦菊 在旱季,河流开始俯冲。靠近森林 放置关于他的胸部练习 白喜鹊从冰箱里找到新鲜的树枝 他写信给他的情人 石板,头发和带有红橙子贴画的火车 我总是用我的指尖作为她头发的起点。 米拉和烟囱清洁 会得到上帝的奖赏。治愈的木树枝作为交换 我们微笑如酷刑营里的立方体 斯坦芬妮娅 扁平阔腹地榆,伏贴的高莎草 无翅齿舌兰,与生水薄荷 暴露或隐藏在阳光下是海藻般乱发 一座山的倒影
和伊娃·达·曼德拉戈尔相识是因为一个诗歌比赛,叫诗青年出版计划。本文为了便利,以下就称她伊娃。日常交流之中,她的话语直接、简洁、极富自信和穿透力。她是受不了诗歌平庸的诗人,她曾说过,不管诗人以任何创作价值、导向作为借口,如果陷入平庸,那就是偏离诗歌本质的。换言之,她认为诗歌的本质就是创造力的诞生,甚至对诗歌形式、诗歌语言的创造性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伊娃的诗歌产量大,但是每次在阅读中,总会有新的形式
哈拉所什 《哈拉所什》是一首曾经广泛流传于南部凉山日木所什的诺苏歌谣。即兴随意的旋律和简单至极的歌词“阿果格萨阿果格衣莫(哪里好玩哪里玩去),哈拉所什格衣莫(哈拉所什玩去)……”表面上不过轻松直白表达一种正常儿童贪玩好耍天性,深埋其里的却是历尽艰辛依然坚持的一种精神,一种对自由人生代代相承的追求与向往,以及这种追求与向往所教养的生命个体面对各种境遇时不喊的痛,不流的泪。不求应和,无需喝彩,发自心
一 那段时间,曼彻斯特是我最牵挂的地方。 这个在地球另一端的城市突然间好像变得很近,好像就在公交车的下一站,好像我一出门,它就会扑面而来。 记得是八月,在英国曼彻斯特大学读研究生的女儿说,论文已经上交,有一段时间空闲,她突然就想我了。 当然就请假、办签证,开始准备出国的东西。袋装饵丝、米线、单山蘸水……女儿说,不用买,在曼彻斯特待不了几天。想了想,还是买了一些,不管几天,总得让女儿吃到她心
一 在海校,我们做过最荒唐的事情,莫过于“参观”殡仪馆。 那是一个盛夏周末的黄昏。我们一行十余个人骑单车,沿着二级公路,从合浦县城返北海市区。那一天,我们走马观花参观了合浦县城的东坡亭、汉墓群、东山寺等处,然后随便找了个路边摊,一人吃了几碗饭才又踩车返北海。一路上,大家对合浦这几处景点评价很高,都讲合浦果然有文化底蕴。至于什么是文化底蕴,那个时候,我们其实狗屁不通,但是我们敢那样评价。那个时候
一九二七年二月十二日,郁达夫收到两封信,一封是郭沫若的,批头盖脑地,说他在《洪水》上发表的《广州事情》倾向太坏了。郁达夫自然是不服气的,在日记嘲讽郭沫若:“我怕他要为右派所笼络了,将来我们两人或要分道而驰的。” 一封信是王映霞来的。然而,她的信,既不对他热烈的恋爱之火进行回应,也不说她自己真实的想法。在日记里郁达夫这样表达他的郁闷:“我真不明了她的真相。她说的话,很是冠冕堂皇,然而一点儿内容也没
一 旱秧地里不知什么时候种上了大豆。到六月末,大豆苗已长出十公分,有七八片叶子,茎叶身姿优美,最下部还撑着两片厚厚的墨绿色的豆瓣。在稻田边种植豆科植物,乡人历来有此传统,虽说不清到底什么缘由,亦不妨碍沿袭做法。科学说法是,豆科植物的根系与根瘤菌共生,具很强的固氮能力,当空气中的氮被固定后进入泥土,能使土地更为肥沃。这些豆苗生长之地,半个月前还是青青秧苗的基地,而今已轮作种上大豆,许多杂草在豆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