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 我的心,从未如此空旷,风的影子都是一种关爱。 一朵云抚摸一片天空。 一首歌穿过了寂静的深渊。 一粒米在钵里叩击。 穿过长长的甬道,抵近历史遗忘的角落,留下的也会慢慢消失,而消失的会以另外一种形式惊醒。每一次触摸,都像是进人自己的肺腑,总有些幽暗是沉默的,即使张开嘴,也会失语。 命运是一种植物的轮回,在攀爬中凋零,在行走中,慢慢回溯那些曾经燃烧的炽焰,它们固执地残留了灰烬。 骨头
有一次出行,我并不知道目的地和路线,就跟着一群人,去了一个模糊的地方。许多年后,这种模糊并未消失,而是在不断扩大着疆域。人生里有许多的不明就里,而我们往往却沉入其间。就像恍惚想到一段岁月,或一张不再真切的面孔,那么,我们又经历了些什么? 在时光的沉积中,许多事物就像春雪,消失得悄无声息,也许那一滩浅流可以证明存在。而存在的意义也渐渐让我失去了兴趣。我喜欢年少时那种游荡的时日,几乎想不起所有明确的
王彦明的《沉静之室》正如其标题所隐言,是一种“室内”的“沉静”的写作,也是一种生活的“沉静”之思。这一组“沉静之思”的散文诗,其所思的范围广阔,内含的情绪饱满,语言张弛有度,意象丰富,读来意味深长。 因为是“室内”的生活“之思”,这组散文诗的题材自然多是来自于日常生活,是对日常生活沉浸式的感悟。诗人在生活中思索人生,在人生的思索中又回到生活。《沉静之室》中那些惯见的日常物事,内蕴着深层的情绪体验
卖血肠 三轮车摊开之后就成了一个摊位,猪血肠、粽子、玉米……看起来美味极了的食物,让人看了都咽口水。 血肠一圈绕着一圈地装在盘子里,既像是黑的,又像是红的。沾上秘制的蘸料,一口一个。有的人很喜欢,有的人却不敢吃。 刀切开的那瞬间,好像它就是家里的那头老母猪的肠子一样,也能感受到疼痛。老板呼了一口风,好像在念叨着“不疼不疼”。 辣椒大叔 青的、红的、黄的,大的、小的,圆的、扁的,这些辣椒的
负暄而坐 蝉鸣与蛙鼓,一个生长在高处,一个蛰伏在低处,互不打扰。当它们和谐共处,夜色喧嚣,饱有多义。 送奶和送报的传递者,打开无数小巷的脉络,一条接一条,准时运输急需的养分。 出租屋中,蜗居了异乡人。久雨初晴,出门兜售废品。他们是这个城镇中颇具耐心的人,耐住月光碎片,出卖自身的方言,将苦涩与疲乏切分,装袋,讨价还价,称斤贩卖。 所有散落于生活角隅的肮脏,像昨夜未落完的雨,被蓝色雨棚拖延脚步
散落的金箔 然而,许是散落的金箔在低语,崭新的意料之外的降临——潜入新鲜的绿色森林中。一簇簇的桃色踪迹,挥舞着柔软的枝叶,无数的故事在周边呼吸。 这是我们对于守望者的致意,保持了流水的猜想。万物在静寂之中盛开,如同梧桐树在深处,布置着薄雾下春日的傍水之风,积聚着最绵长的音乐。 像新月一样细长的草丛,将行至此处的羊群打乱,此时,捕鱼者在湖边无端地凝视着,仿佛竖立的雕像,仔细地塑造着属于自己的形
一个男人的菜刀 我看到了男人,我看到了自己,在一把菜刀上漫步。 你从密林中来,带着风霜的影子,端详着自己的演变之路——旧石器、新石器、夏商周、秦汉、现当代,你把自己的力学之道刻入骨髓。 你被时间赋予了无穷磨难与力量。 你顺着石头的方向,向往远方,在这个高楼林立的县城,你怀揣着故乡的河流,穿过小镇,然后在狭小的厨房成为了我。 我们静待两个时日:一个窗户睁开眼,一个黄昏告别高山。 我们的背
华胥广场 阳光洒满人间,在阆中古城的东边,我走进华胥广场,要从这里追溯上古时期女性之美。舞动的纤手,婀娜的身姿,妩媚的神态,很难想象是从汉白玉里雕琢而出的。 华胥氏的雕像矗立在广场之上,远离喧哗,目光里皆是远方。她的远方是中华文明的远方,随江水滚滚而下。 东河与嘉陵江交汇处,像是水的据点,又像是一个部落的聚集地,华胥国的根源已经很难寻觅。但中华民族的始祖母就在这里,屹立在广场之上,静态的美代
当孩子面对逝去 一个小孩望着正在准备的宴席,瞪大的眼睛闪着光亮,对草莓拼盘垂涎欲滴。 周遭一片肃穆,现在是葬礼的后半场,男孩的父母——我不熟悉的亲戚嘘寒问暖,接着,和大多数的不知名者一起哀叹,这股沉重吓走了墙上的麻雀。 唢呐里吹出的,是对故去时光的篡改。 小孩晃着腿,他似乎只听见节奏感,以及城中不曾体验的乡土气息。 我还听到他在问:“为什么这次没有糖吃?上次去的地方就有。”他知道这是场典
望秦 本名周奎。80后,浙江嵊州人。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有作品发表于《星星》《散文诗》《野草》等刊物。 山野一天 一 你喜欢落寞之美,喜欢风穿过林子的动荡和不安。 野性是一整个冬天蛰伏下来的欲望,蕨类植物卷曲着叶片,沉默得像一个失语的人,在黄昏到来之前,它们终于赶上了一阵水声。 冷冽的阳光照在山坡,没有人取回那些碎银子,山野安静。 一场植物和孤独的交锋,将我击落在曲折的山道上,御风而行
周楷棋 1993年生。诗歌、小说见《星星》《散文诗》《青春》《广西文学》《飞天》《特区文学》《小小说选刊》等刊物,曾获逸仙青年文学奖,“明月湖杯”全球科幻主题征文奖,“长江·大学生之歌”诗歌奖等奖项。参加广东大学生写作培训班,广西文学青年讲习班,全国小小说青春笔会等。 鱼尾葵和焰火 没有心事的夏天,也没有典故。走下去又继续走下去,直到一些意象大于虫鸣和目光,我的行走是鱼腥味的风。瞳孔的晚霞从呼
酷乐猫 2000年生于湖北钟祥。 窗外的树上长了青苔,颜色很沉,像是雨水敲打后沥出的淤青。事实上,它们早就存在,并在大多数时间里,作为皮肤上的另一棵树生长。不理会月光的鞣制,耐心地使用绿色修补樟树的灵魂。 它们早就存在,早过永远茂盛的塑料草坪,早过浓缩黑夜的荧光颜料,早过我用来遮盖头顶的一扇芭蕉。甚至早过绿的诞生,早过绑在蓝与黄之间那根布帛的褶皱。 关于绿的研究,恐怕无法拯救我的孔雀,它的尾
相遇 每一场相遇都是告别粗糙的生活,怀着忐忑,迫切想要抓住什么。 无数个没有落叶的清晨,肩膀错过肩膀,眼神却在蓝花楹下相遇,被春雨洗得愈发纯净。一些人忙着赶往金陵的江畔,去寻度过无数个思念夜晚的花瓣:一些人忙着人睡,在雨声中听到江南的呓语,草木在沙沙声中变得透亮。 走过街巷还会转到原点吗?那里始终有流水在等待,像是鼓励,又像是赞美。一次又一次,兜兜转转,像极了人类最古老的深情誓言。倘若没有相
雨刮器擦去玻璃上的水滴,你看着窗外流动的克莱因蓝,剥去大海,汽车尾灯,远行客,繁复而臃肿的外壳,让他们显露词语的真身。此时,云降落在褪色的小镇,深陷于你某段回忆之中,他们想起了什么,将自己撞碎,如一个个水汪汪的圆形,连成模糊的长句子。 盘山道上,干枯的洋槐花,正在招手。一个急转弯,把你未能摆脱惯性的影子,抛下山崖。深渊里的求救和呐喊,借由一群断尾的乌鸦,飞上来,把天空装进古老而残破的叫声里。乌云
护城河边 流动。回溯。 最有耐心的是这条护城河,它守在城墙下,接受时间一次又一次磨砺。 河水被柳树染色。 柳树借着河水留白。 她是李白打翻的笔墨,是让长安褪色的烟雨。见证了无数兴衰,仍旧愿意陪着每一场天明、月落——看他们唱曲、练拳、拉二胡。 她是活化石,每一次侧身都发出古老的声音。她听过王孙显赫在耳边商议朝政,听过炮弹火药在周身炸裂燃烧,也听过陕北故事在他们口中传诵。 我触摸着她的心
与雨无关 在无尽的宇宙里,荷塘不过是一滴水,而雨水,是一粒粒粗砺的石头。 这个白天,我试图逃离,远离那些关于雨的诗行。它们却如同迷雾,展开盲目的翅膀。 我将自己封闭于围墙之间,窗外的世界,仿佛下雨的巴黎街道。我与它,隔着潮湿的苔藓。 我想过一种与雨无关的日子,然而,雨,已悄悄浸透了我的思绪。 每当雨落下来,便想起石榴树开花。那些与你有关的日子,总是伴随着雨季到来。 糖纸 从书页间滑落
星光村 夏夜漏下的星星,在这个村子里人驻。稻田盈满歌声,鸟鸣打着露水的节拍,阳光下的房屋,排列着慢时光。在星光村,草木拾级而上,山梁挺立着身姿,宣示着蓬勃生长的态度。它就立于天地之下,注视着村民的生活起居,注视着村民火焰一样的梦想。 一些诗人在这里出生和生长,诗人和句子,润泽饱满,每一个词章都顺着节气流淌,由近及远,流过罗纹江畔,流过巴山楚水,流过黄河长江,一座村庄,让一座城的诗册有了重量。
黎明:芳香铺满 通向黎明的道路上遍布荆棘,时光缓缓划过,岁月的眼眸里流淌着清冷的泪水。 黑白的台阶,在时光填充的镜头里,过滤着从未有过的生活。 纤毫毕露,芳香逐渐铺满。 我再一次眺望涌动的芬香,在四季的荒野中,张望被想象填充的圆满。 未来开始酝酿,我开始在无尽的光影里采集遐思,采集静谧与宽阔。 爱意的指纹与芳香的纹理,在春意的寓言以及缠绕的枝蔓上,衍生着无懈可击的华美。 月色衍生青苔
独自把旷野包揽,把山的沉默作为凝望的参照物,构思一幅关乎炊烟升华或坠落的情景。 不试图去摸索山路的弯曲坎坷,每朵暗自绽放的花终将销声匿迹。就像母亲一样,轻轻沉睡在半山腰,却不曾透露一生的行迹。每当从山下路过,我都会不由得抬头仰望,期待有一群飞鸟划过天空、穿透云朵,把关于春天的讯息带给山中万物,让照不到阳光的底层生物也有舒展的希望。 年过六旬的父亲,喜欢一个人独坐场坝望山,尽管黄昏的余晖没有一束
寒风吹拂,困顿于封闭的罐头之中,河岸边的群鸟惊飞,四散而去。我弯腰贴近潮汐,脚踝轻触。 河水中,那些虚构的树影摇曳。 雪里蕻被榛子藏匿,不为人知。在煮雪的小舟上,谢朓说:淇水难以横渡,但关乎渊中之鱼。事物的每一面,既是正确的,也是错误的。 今夜,梧桐叶上字符翻涌,涉水之人深陷深蓝的忧郁之中。在暮色渐浓、旱烟将尽之际,追逐云彩的少年高声呼喊:“所有的光,皆为你而闪耀。” 现实 我们如此面对
一 到山腰了。密密的杉木直插云霄,丝丝缕缕的白雾,环绕枝干、小草。 飘不出密林,见不得流光。 每一级向上的台阶,都让人脚步凝重。四下无光,越是茂林,就越幽静。 指甲上,浮着颗颗水珠。 无妄来者,难以解开生命枷锁。 裹紧冲锋衣,需要痛,也需要爱。 二 攀上峰顶,满眼白雪似排山倒海般涌过来,不见风景,一望无际的,全是孤寂。风刀凛冽,雪地印满了前仆后继者的脚印,深深浅浅,绵绵不绝。 大
水上,连片的睡莲婆娑着波影,坠露荡漾艺术的涟漪,凝望随星空旋转的村庄,浩瀚的宇宙不囿于浮华。汹涌澎湃的星云,掀起心中真实而美丽的激流。 田野边盛开一朵小野花,缩小身体,站在花蕊上,凝望农民辛劳的汗水。此刻,一阵甘甜的清风吹过,随花儿摇曳,静止的视野,遍布稻穗丰收的金黄。 伫立于时间的海岸,凝望迷雾笼罩的背后,那抹影影绰绰的光亮,奔涌不息的洪流中,不断前进的轻舟已过万山,抵达了明日灿烂的朝阳之上
原谅一滴雨落向石头时喊出的疼痛。原谅它停在华北平原上的忧伤、迷茫和孤独,也一并原谅它的苦楚、欢笑和叹息。要原谅它的过去、未来和现在。原谅它的偶然,和飞鸟一样冲人空无的必然。原谅这个命运的链条漂浮在被蚊虫叮咬过的月光下,古老而年轻。让你抬起头,有了飘扬的思绪。 请原谅它过分的柔弱和婉约。如果可以,请原谅它的好意和温情。也一定要原谅它,总无意落人你的眼睛。 偶然 坐错一辆车,遇见一群陌生人,见到
凌于屋顶,就是接受苦难的神。 没人尘土,就是被抛弃的衣袍。 它也曾像母亲的臂弯一样,为我们挡风,为我们遮雨。 而现在,它只是青苔寄宿的一片破旧之物。 在岁月的车辙里,瓦不再是瓦。当一片,或者数十片、数百片从屋顶掉落,它们的命运,已经成为石子的一部分。 没有瓦庇护的屋子,形如枯槁,耸立在建筑美学里的傲骨,在雨水的侵蚀中,将灵魂的栖居地化为乌有。 当风灌满破旧的屋宇,没人地面的瓦片,是房屋
晚7点过后,车流缓慢下来,汽车爬满路面,像一群懂规矩的蜘蛛。灯亮着。有一盏坏着。 这网中,我操控自己——我试图从一个时空跳脱出去,像过斑马线的人群,或手里的物什。 时间停留在有限的想象世界里,多么希望我有跳跃沟壑的勇气,会选择性遗忘,像昨天的光将我的影子拉长、再拉长。 将我一些深刻的,像在一副油画上摁断过蜡笔的卡点,重新还原。还原的,还有断裂。 断裂的,有红灯前急促的马力。 还有停歇的轮
春日的窗外,立着一株挂满黄叶的老树。 一阵早春的凉风,一群鸟儿的呼啸,都能让它掉落不少杏黄。 它是走上枯萎的小路了吗? 裸露的顶梢,成了白头翁的宝座,轮换着吟唱。多发的分枝是王者的利剑,持剑者是王者的卫兵。 它没有枯萎。只是这样的品种,在早春落叶,在晚春勃发,熟悉它的人如是说。 它终将枯萎,我知道答案。不是以一棵树的时间,而是以熟悉它的人遗忘的时间。 我曾见过 我曾在大江里见过沙漠,
雨夜,是一个名词,也是一个动词。 谈及沉思,我的感觉是雨滴从天空一点一点往下落,落如泪珠的那种,可听,可视,可感,清晰而又无感——寂静。 思绪慢慢沉淀,喧嚣的世界渐渐远去。 被沉思笼罩的雨夜忽略了孤独,它藏在某个角落,待你回过神时猛然一击,隐然作痛。 “用雨夜之笔沉思的人,无论开始情感多么浓烈,也无法确保最终不滴上泪珠之笔。” “沉思的一部分是留给泪珠滑落的。” 生命是雨夜的哲学。
放在物资如此丰富的今天,它野生的吸引力,还是没有减少半分。 雨季提前,流向土壤中的根部。阳光和彩虹在隐蔽处,将会经过一段时间的至暗时刻。它承载的,不仅限于口腹之欲,在回忆里亦是最精彩的片段。人工栽培,于人们的意识流里,还不被大众所接受。 飞蚂蚁说:生命的久长并不重要。为雨而生,在雨中灭。 土地上的一窝鸡枞与另一窝彼此呼应。它们不惧怕山的寂静。一些捕食者以它的出生日期为节点,年年在它的巢穴边巡
你好,故人——我从遥远的冰河而来。 那里,数不尽的流动荡漾着每一块冰山的思念,当它们从我的门前消散时,用饱含恳求的泪水浸染我的灵魂。 锁上熟悉的木门,解开尘封已久的雪橇,一个背包,两只猎狗,三个铁盒。足迹埋在新雪之下,凝成冰魄,一步一青莲;走向的地方,是故人的居所。 土壤黝黑的胸膛,被水流冲刺成沟壑,千里之外的山峰刺进云层,雪从那里滑下。事物的因果还要从那里谈起,雪花叠着雪花,从山顶像被推倒
我的目光沿着这些诗句移动:“从宋词中慕名而来的,是步伐也无法踩碎的晚风。//它摇落星辰,撩起竹叶,推动一尺素水,裁剪出薄如蝉翼的月光。//它把清凉敷在行人的耳畔,又把迷路的花香,送回露水的故居。或许,它还会带来虚心的诗意,带上一片云,教习草木识长在土里的字。//当然,它也注定要带走一些事物。比如一粒鸟鸣,蒲公英镂空的修辞,或者是鹅卵石椭圆状的忧愁。//那时,我只是虔诚地想着,想请它也带走我多余的爱
E·Ch·戈纳塔斯(E.Ch.Gonataa,1924-2006),希腊超现实主义诗人、作家。职业是律师。除了在上世纪50年代担任过诗歌刊物编辑,他长期深居简出,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他的作品不多,只出版过一本小册子,因此,在希腊超现实主义团体中属于边缘性人物,但这也使得他成了“偶像”作家。他擅长于从日常生活细节中探索未可知的领域,其作品富于较强的超现实主义色彩和情节性想象,字里行间流露出奇妙感,因
桑皮纸 南疆的桑树拉缓了生长速度。 以胡杨碱和土碱为原料。 伐条,浸泡,剥皮,锅煮。 过滤,锤捣,发酵,捞纸。 滤水,晾晒,揭纸,分类,打磨。 十三道工艺,保留一张桑皮纸应有的尊严。 赋色于桑皮纸上,大漠还乡。 你看见一位于阗长者,长须飘飘,手指蘸墨,点染之间山水复活,皴擦涂抹,速写西域村庄。 像是陈旧的事物,每一张桑皮纸都需要线条与词语的滋润。 面对一张桑皮纸,你写下的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