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 颜色呈灰白色,木纹清晰、流畅、深刻,油画一般。细细打量,墨色当归于时光,线条当归于风雨,笔触当归于记忆,尤其斜上方那片天光,无疑是遗落在童年的惦念。老宅大门凌空而立,青瓦、屋脊全毁,仅剩一副骨架,伶仃、嶙峋,却将“沧桑”二字演绎到骨头里去,俨然一个老戏骨。乍一望去似有些破败,却无法否认一个事实——秋阳下它依然是温暖的,却也有几分孤单,当然也愈显清奇。蓦然间,竟觉祖父站在眼前,又近又远,他手
赵树义的散文《去山上》以强烈的文体意识,一方面坚定守护着散文的“文体边界”,捍卫着散文的“文体规定”。另一方面,作者扮演着文体裁判官和文体预言者的角色,将“人”作为重新链接历史与散文的创造性中介。在《去山上》当中,作者建构了一个包含了发鸠山、东方山、羊头山等为核心的家族体系,生成了极具标志性和风格性的“山川诗学”。在《去山上》当中,作者将地方性的风景物象提升为具有民族性的神话传说,山川大地与后世的
一 九月中旬,陈轩考入N大,成为一名博士生。他本科就读于普通二本院校,硕士在省重点大学就读。从“双非”学校“越级”进入985院校,同学们都恭喜他,说他是“鲤鱼跳龙门”。陈轩也有点飘,在母校做了两场讲座,学弟学妹坐得满满当当的,渴望他分享成功经验。 “以学术为本心,要有坐冷板凳的勇气。”陈轩坚定地挥手,目光闪烁。台下掌声雷动,很少有人注意他复杂的神情。 搬到博士宿舍,又走运了。舍友李小凡,父母
作家房伟非常善于描写个体自我在时代面前陷入被动与屈从的境况,并在对这种境况的描写中展现他独特的观察与思考。他的短篇小说《夜王》所讲述的正是当下的知识者在时代困境中无可避免的悲剧。那只名叫夜王的缅因猫行走于小说的每一节中,它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一代代“知识者”在成为“学术民工”的过程中的痛苦与挣扎。 这里所说的“知识者”不同于学者,更不同于知识分子,他们只是论文的生产者。正如小说中所写的那样,他们是
这天黄昏,刹那小镇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名叫树。树冻得浑身发抖,又累又饿。在刹那小镇旁边,树以为这里只是一片被大雪覆盖的山谷,哪知走近竟然发现了旧报纸一样泛黄的灯光,那灯光一片片,让他觉得温暖无比。树决定找一户人家投宿,等第二天再继续赶路。 夜深人静,有时这样的大雪天,一个身上脏脏的陌生男人突然敲门投宿,无论怎么看,这事都让人觉得不太可靠。树在小镇的门口看到了四个字:刹那小镇。树很惊讶,自己从未
叶子突然说:“你不是本地人吧?”安娜说:“你怎么知道的?”叶子说:“你说话的声音特别好听,和本地人不一样。”安娜说她是常德人。“是嫁到这里的吗?”“被骗来的。”叶子摇摇头,表示不相信。安娜说:“是真的,我是恋爱脑,傻,人家一忽悠,我就跟着来了。”“因为爱情?”安娜说:“我以为那是爱。”安娜不愿回首往事。叶子关心地问:“怎么啦?”安娜说:“没什么,我离婚了。”这是开始交换秘密的节奏。好吧,安娜想,索
一 有可能是新月,也有可能是残月,还有几缕月光从云缝里掉落下来,前前后后,三三两两,铺洒在这楼顶天台的稀泥之上。来自遥远的海上的风,不管是早到一天,还是迟到一天,只要能将这层浮着灰尘的水幔子轻轻荡开,第一粒种子就会迫不及待地顶破黄金般的稻壳,然后一激灵,抖落满身的泥水,冒出一个针尖大小的白芽儿来。 这是夜与昼交替的黎明。三爹知道,更壮阔更盛大的景象马上就要到来了。他清了清嗓子,扯了扯衣襟,很想
张明宇眼睛干涩,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单位的办公桌上放着两瓶眼药水,家里的床头柜上放着的眼药水就更多了,有四五种牌子,没事张明宇就滴两滴,但不管用,眼睛还是又干又涩。老婆就说他:“你别自己胡乱治了,去医院看看吧。” 张明宇就去了医院眼科,各种检查下来,什么毛病也没有。医生摘下眼镜压在病历和检查单上,详细地问他工作环境如何、有没有接触过敏性物质。听他说完以后,医生说:“都没问题呀,也许是神经性的?”医
家里来了客人,是吴兆峰乡下的堂弟。他一进门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黎欢刚把女儿哄睡着,堂弟打了两个喷嚏,女儿受到惊吓,醒了,哇哇哭起来。吴兆峰走进卧室告诉黎欢,堂弟刚找到工作,今天到市区办事,没办成,就来雅园玩,要在家里住一晚。黎欢的脸立刻黑下来,想说不同意,可这哪里有她不同意的份儿?说不定还是吴兆峰主动叫他留宿的。于是她恨恨地说了句:“你的房子你说了算。”转念一想,气又上来了。 去年弟弟中专毕业
尤黎听到丈夫夏木对着电话叫大姑时,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放下来。大姑嫁到南方很多年了,听说大姑父是个有钱的教授。半小时后,尤黎看到夏木对她嬉皮笑脸,心里一沉,翻去一个白眼。 “大姑刚才还夸你贤惠善良,是顶好的媳妇呢。我小时候,大姑待我可好了,有啥好吃的都给我留着,拿我当儿子看。”夏木见老婆白他一眼,蔫了声音说,“大姑夫没了,他闺女和儿子把房子要回去了,大姑没地方住了,想来咱家……” “打住,门儿都
六岁的小女孩得了一种怪病,所有的检查都做了,就是查不出原因。 “孩子还能活多长时间呢?”孩子的母亲忧心忡忡地问医生。 “三个月左右,你看外面树上的叶子落完,可能就会……”医生望着窗外飘落一地的树叶说。 “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案吗?”孩子的母亲问。 “目前很难有。不要让孩子知道,让她快快乐乐度过她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吧。”医生依旧看着病房窗外的小树林,他不忍心看孩子的母亲。 住小女孩对面的
一 我时常觉得济南是家常的、质朴的。 每天清晨,我下楼去吃早餐,在饭馆露天的方桌上,边喝一碗莹白的豆浆,边抬头看街巷上来往的路人。正是七点,阳光穿过高大的白杨,柔和地洒落下来。骑车的上班族,叫卖青菜的小贩,炸油条的师傅,搀扶着年迈的父亲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儿女,睡眼惺忪地背着书包去上学的孩子,全都在这条街上,踩着树影和晨曦,陆陆续续经过。 傍晚,沿护城河走上一圈,会看到烧烤摊的小贩,正忙着将架
一 三千多年前的大野上,一种小野草被《诗经》宠得明亮清喜。在一首《桑中》里,一边采唐,一边喜气洋洋地歌咏:“爰采唐矣,沫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唐,就是菟丝子。 少年时读《桑中》,十二岁,接近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年纪,但也知道,这是一首描写男子邀约女子相会的情诗。可我不看情爱,只喜欢里面的劳动场面,那般辛劳,又那般风雅:采唐,采麦,采葑。采麦穗子不说
1 烈日高悬,金黄的稻谷铺满了院落。长久的暴晒下,刚脱粒的稻谷被慢慢晒干。 一群麻雀在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上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划破了午后的寂静。村里人都沉浸在梦乡里,阵阵凉风在村子里四处游荡。在睡梦边缘徘徊的我,在麻雀的阵阵鸣叫声中惊醒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透过窗玻璃,我看见两只麻雀飞落在晒场的稻谷上左顾右盼,它们试探着啄食了几粒稻谷便迅疾抬起头,机警地查看四周。当安全的信号迅疾传递到树上,那里
四个韩国籍工人跑高走低忙活了一周,房子粉刷一新,哑光的蛋壳白,细腻,干净。在洛杉矶的冬日艳阳下,无论谁经过望一眼,都会不由得面露欢喜的微笑。房前屋后走一圈,欣欣然清点物品,我发现侧院墙角下,我种的黑金刚多肉被拦腰截断了,散落在地上,像战场上士兵的残肢。房东杰伊把那几根断枝插进花盆,说新的根须不久会生出来。杰伊是个细心的人,他把临时借给工人的梯子、水桶归位,说:“那把剪刀不见了。我妈的剪刀,不见了。
涪江从岷山主峰雪宝顶发源,一路汇集众多的山涧溪流,从高山峡谷奔流到丘陵地带,过平武、江油、绵阳、三台后,来到了诗圣杜甫笔下的“山连越巂蟠三蜀,水散巴渝下五溪”的射洪。过射洪市区二十多公里,接纳沈水河后,形成了水绕峰、岛环水的格局。站在江边的山顶观望,涪江绕过中间的小岛后,再次合流,一路山缠水绕、波光荡漾。往下几公里,涪江划出一个大圈,再次被江中另一座小岛挽留,江面陡然开阔,这个大圈弧顶对应的连片山
一 在家里,我最小,是家里唯一的女孩。我有两个哥哥,照理应该受宠才对,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哥一直不太理我,还好比我大两岁的二哥对我非常好。 我上小学二年级时,有一天放学回家,在路上见二哥跟同班的一个同学打架。二哥比那个同学瘦弱,被那个同学压着猛捶。我吓坏了,一边喊“别打了,别打了”,一边去拉开他们。那个同学走后,我看着鼻青脸肿的二哥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打架呢?”二哥说:“他说你头发少,又黄,
自“五四”新文学运动以来,伴随着胡适的“散文革命”,白话散文和文体解放开启了散文书写的新境界,朱自清、郁达夫、周树人、沈从文、汪曾祺等散文大家支撑起了现代散文书写的高峰。散文一路向当代开掘,改革开放后,散文全面复苏。散文逐渐向“大”处扩展,如贾平凹提出的“大散文”;文体更加自由,如铁凝提出的“散文里没有规矩”。散文行至当下,面目不断更替,但其本质是以一贯之的,无非包含真挚的情感、自由的表达、平实的
一种语言埋进身体 月光升起在黑色大地 夜里种植种子的人 穿着雨衣,手持长笛 走向静默的村子 睡着的孩子紧握气球 想象童话,满地的毛绒玩具 形成一个短暂的世界 分割着人类的幻想 孩子们什么都不说 在黑夜拥抱着我 一种语言被埋进我的身体 违反黑夜的定律 迷雾 我为一阵虚构的声音哭泣 或者我从未听到什么,只行走 在昨天的路上,仿佛平日的 天空,突然落下一头巨鲸
爬山 余生不长,此山足矣 且行且收方寸。不累及他人 暂坐一观小庙,为自己指路时 见流水碑文。暮色平缓而来 此生难尽,又如何 有人上山有人下山,你看他们 随时准备亮出思想的砍山斧 我的山头粗枝大叶,不拘高礼 你看白发的云,怀里揣着小酒 不快活,也是神仙 致李白 山中来,我教你清风煮酒三杯 野花呼诗半钱,养一只鹤 宠桃花娘子。听风看流水 路人皆为好友,儿女自由爱恨
茶洪桥 桥下流淌清澈,远方弥漫苍翠 渝东南第一门朦胧得有些迷离 渝鸟、湘鸟、黔鸟,陆续归巢 我左时你在右,我右时你在左 手机称职,斜挎安分,坡跟安心 借来的帽子美成一朵蓝花楹 清水江不在乎汗血马的过去 茶峒和洪安是姐妹也是兄弟 东西的承诺不需要南北兑现 茶洪桥上,有些话不必说出口 黄昏似乎不信天长地久 洪安夜雨 洪安夜雨,适合一群小女子 面对面坐在阳台上,放飞思绪
白露 白露后面是深秋,后面洞穴布满 眼看着火烧雨浇,奄奄一息 一无所获的人退回故乡 神在水井中看见枯叶蝶的脸 稻茬入殓了一半,打更人坐在凉雾里 不肯起身。这无头的痛苦只收割了一半 这新生的黑夜他只度过了一半 桂子山上 秋天的翅膀缓缓收起,在这 衣裙翻飞的桂子山上 桂花摇落,银杏和香樟 眼看那雁阵,就快要遮断九月的天空 霞光西斜,一半染指水中央 万湖中央桂子山下,北
海鸥 它们在远处鸣叫,穿过身体的 逼仄,你也是它们的一部分 似乎我们那么想叫喊着 为着某种欢喜,甚至没有目的 叫喊着,穿过时间的古老 太阳升起在它们的抚慰之中 世界能够被发觉的都与爱有关 海水和羽毛挣脱了时间的缰绳 它们初始于一种完美 超脱了万物的繁复,只有光和光的返照 海鸥回归海的飞翔,也像人心 回到低处的道场,在无边修行 一千只海鸥的翅膀点燃着海水,在渤海湾
海边小渡 一对青年点亮海边帐篷里的灯 这黑夜里的温暖,使人心痒 对于海,如同古老的梦幻匆匆 爬过的生灵,皆有自己的命数 在人间你只想滋养心神的爱情 镜头的另一端,失恋的人 犹如落水的人,把荒岛作为 救命稻草,海浪拍岸 像母亲的抚慰。尘世的噪声 足以把人钝化。四处游走的 假面人像魂不守舍的幽灵 纯真如氧气,弥足珍贵 人们宁愿一直行走在路上 无不是为了与她重逢 好比
石岸 我在石岸流连,石岸对我 默默注视,扯过一缕晨风 凛然之气在我们中间 冷峻地升起。我开始呼叫 浪涛跳起来了,如千万头怪兽 猛扑。千万只晶莹的小拳头 腾起的泥黄腿。猛擂猛扫 千万颗牙齿搂住石岸啃啮 石岸刹那间颤抖,马上又是 冷峻的坚定。胸傲然地挺起 几棵小草在头顶悄悄叹息 波涛走了还要来,石岸听见 我的呼叫吗?我听见了石岸的 默语。我扬起手再见 我的石岸,永远
表达 在旷野站着不动 也可以把自己送出去很远 直达地平线,又借助夕阳折返 折返到一棵树下,树冠之上 一片星空正缓缓抬升 牛羊经过轮回,还在咀嚼往昔 那个时候世上人少 旅店更是难找,出门在外 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安顿下来 宽松的怀里,藏着泉水和书信 那时我背着石头,拍打药房的 木门。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那时我使用的语言,还没法 说出口,更无法落到纸面上 我该相信谁呢
清明 我们并不言说苦难,一切 似乎都在慢慢变好 春天了,死者如草木 从大地复苏,在此刻与我们 安静地交谈,他们是 世间无上的智者,亲切又 满怀慈悲,让我们领受 洗涤,他们也是最高尚的听众 当我们疲倦得睡着了,还能 感受到他们温暖的目光 镜子 当我试图看清自己,就像 走到镜子前,镜中的人熟悉 而又陌生,他的茫然与我对应 他的眼神却另有意味,我能 感觉到他的痛苦,
窗外 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望窗外 路人与汽车来回穿梭 画面在视线仅几秒 我快速收集信息 编辑他们为何行旅匆匆 人群中的女孩缓慢走到树下 时而拾夏,时而拾阳 那一刻我看见了自己 换一间熟悉的房间望窗外 远处青草萋萋 幻想很多鱼在那晒太阳 孤独长了翅膀 在废弃的古铜色酒瓶里插上桃花 屋子里终于有了颜色 日暮月光从窗子穿进来 他躺在月光里捡拾散落地上的 春天。撕碎的花
登山的汉子 把文字嵌进骨子里的汉子 一边唱着热气腾腾的山歌 一边手拉手铸就坚实的人墙 山峰再高也近在眼前 他们一起喝过苞谷酒 他们曾在风都听不到的谷底 徘徊仰望。直到有一天 黎明来到他们身边 世界看见那些沉默太久的光 爱 一场爱情不知跨越多少年 山川草木为媒,日月星辰做证 一路向东的执念,让我们陷得 如此沉醉。听潮起潮落的心跳 永不回头的澎湃,还有那 江湖十八
风不仅仅是风 一个词,需要背后的故事 一场雨,需要风来铺垫 风呢?在它还没有到来之前 只有与它无关的故事 人死了,有一块石碑代言 风站在它面前,无论说了什么 或者缄默,都会被风带走 谁还记得风呢? 只有柳树弯着佝偻的腰 诉说风能听懂的故事 早晨的风 早晨的风很迟钝 将我一点点地托起 我想捡拾梦里的欢喜 它们已经破碎支离 此刻,阳光的微笑 是一抹淡淡的甜美
醉美邕江夜 我愿意 一整夜驻足江边 看红色骑行道上不倦的骑行者 穿梭于斑驳陆离的树影间 把夜的晴朗传送到远处 我愿意 徜徉在蜿蜒盘旋的亲水栈道 挽着江风习习 目光扫描着身边经过的 每一对情侣或夫妻 他们在用江水丈量着爱情 如果不介意被打扰 我也愿意给夜色下垂钓的人们 谦卑地递上一根香烟 向他们讨教静如止水的心法 和宠辱不惊的技法 我更愿意 更愿意把一生的陶
这人间,一种事物掩盖着另一种事物 无论天蓝、云白 潜藏的风雨 都无边无际 阴影是阳光的一部分 就像鸟是天空的一部分一样 那些追赶太阳的人 其实也需要阴影的遮蔽 孤独的旅人 在阳光下张开灵魂的翅膀 那隐形的翅膀下 凝聚着一股黑灰色的气流 远方搬动着疼痛 山色空蒙 即便一路鸟语花香 也走不出阴影的围困 你的名字是最短的诗 你的名字,绽放着绚丽妩媚的光彩 是唐代
水无常态,水无常形,水无常势,正因水的状态如此,水彩画的表现难度可想而知;也正因为水的状态如此,水彩画表现的多种可能性就出现了。水是多么不可捉摸,摸得到抓不起,只能用容器才能把它装起来,用什么形状的容器水就是什么形状,水可融于万物,大到山间田野,小如秋毫之末,水可适于万形。水无形又有形,水的形状可以千姿百态,但谁都无法说清水的形状。大象无形,就是水的魅力。在水彩表现中,颜料在和水交融后会产生很多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