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莎,原名马碧静,中国作家协会会员,2004年开始发表小说,至今发表小说200万字。文学作品见于《人民文学》《中国校园文学》《民族文学》《大家》《四川文学》《山东文学》《时代文学》《边疆文学》《鸭绿江》《延河》《啄木鸟》《青海湖》《民族文汇》《满族文学》等数十家刊物,部分作品被选刊选载,曾获云南省年度优秀作家称号。 宋代陶谷《荈茗录》:“馔茶而幻出物匠于汤面者,茶匠通神之艺也。” 楔 子
1 外公混浊的眼睛突然间瞪得大如铜铃,盯着屋顶缓慢爬行的壁虎,问四舅:“给小五打电话了吗?让她抓紧时间回来一趟……”正准备给外公喂药的四舅一脸不悦:“昨天刚通完话,从日喀则到家几千公里您不知道啊,你以为是打个‘摩的’五块钱的事?”外公伸出如同骷髅般干瘦的胳膊,无力的向空中挥了一下:“傻儿,你这个傻儿越来越不听话了,去,把我的罗马表找来,罗伯斯的罗马表……” 四舅表现得极不耐烦,一脸无奈地将盛了
古城花香帖 巍山古城,到处弥漫着旷远的古意和文化气息。在参天古木和繁花锦簇之中,古街沿袭格局,笔直通络;漫步民居庭院内古径通幽、古朴自然。古城古巷古街坊,老门老窗老天井,城有古韵,花有鲜新,古新相衬,充满无限幽远、无限生机。 古城人养花、护花、爱花、赏花,用花花草草把古城装点得活色生香,在古色古香的城中过着慢节奏的生活,在慢节奏中沉住了气,稳住了定势。 古城人吸收花的清香,品味花的精神,净化
一 我生于乡村,从小喝着山野的泉水长大。住城里这么多年来,泡茶、做饭仍然喜欢用山泉水。对于山泉水有深入骨髓的执念。见家里的山泉水快用完,便和妻子去城郊的山上打山泉水,沿途时常与一些健身的城市老奶奶擦身而过,瞬间勾起我对乡下奶奶们的回忆。 大奶奶姓邬,从小在县城里长大。大爷爷早年在夔州府(奉节县)一店帮忙做账房先生。自从和大爷爷结婚后便一直住在祖屋旁边,很少走出村庄。大门前有两棵高大的香椿树、三
听到鸟鸣的声音,便想到那些有趣的鸟儿,想起那些年在乡间生活的场景。无论是在很少有人踏足的大山深处、乡野小径、或小小的庭院中,随处可见它们的身影。 少年时代的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喜欢栖息在树上,一个人静静地听鸟儿啼鸣,看花开叶落。那段日子,我很少和村里的其他伙伴来往,是同龄人眼中的异类,是母亲眼中不听话的孩子。从太阳东升西落,从皎洁的月光爬上树梢,满天星光灿如星河,点点月影投射到我的身上。我才从大树
在牛栏江边走着 看岸下江水一声不响地流 我也是一条流动的江河 不同的是,连日的雨 让牛栏江变得脸色阴沉 而雨水则把我洗得目光清澈 我们一同往前流。忽然 牛栏江暗沉的水面上游来一队鸭子 低掠过几只白鹭 让它浊暗的水面明亮了许多 而我清澈的水面上 则一直浮着一个垂钓的人影 他不扯竿,不装饵 就那么静静地存在着 任身后的凤梧山 青了白,白了青 秋野之白 九月,走在玉米林
低徊的辞意 那年,蒙阳公园,石制的象鼻滑梯 总是斜撑起一个个明润的午后 无患的高度,永远在那儿,仿佛阻遏着 时间在物质中的种种表现。我常以 银杏叶掉落的速度,去积攒风的低语 任凭那些扑向你的盎然,在你柠檬草般的 发丝间,分明出四季。你须臾间的目光 总是从破旧的美人靠上,向更敏感的事物 抛去,安静地,浸湿了蝴蝶的傲慢 云的稚拙,阴影中长亭的郁闷 日子也总是保持倾斜的,一闪而过的
洱海,另一种蓝 我的身体里有另一种蓝 既有别于蓝天与大海,也不同于 织锦、壁画、瓷器 瓦当、画栋上的蓝 我用温良的血液涵养它 给它以灵魂与维度 连同我的体温与恐惧 时光深如起始 我不想赋予它浪漫的梦境 腐朽、深邃、不着边际…… 也不属于它 它只是一小部分的众生与万物 了然掌控不了黎明与绝望的尺度 但,绝不给荒谬与邪恶 供给一点水分与色彩 暮色四合,秋水掩映 那些时
一 习惯看着苍山入睡 失眠堪比失恋 毕业那年 舍友赶写了半本搬山记 想把苍山打包带走 我练了半部移山大法 苍山不过来 我就过去 上月朋友说 不见苍山已三年 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苍山还在那里吧 你还在那里吧 二 勤奋的朋友在苍山间行走 三年积累的所见所感所思 完成368页码的一部长卷散文 他说他知道的苍山太少 写不尽苍山啊 很多诗人来到大理 乘缆车抵达苍山之巅
风中的事 ● 赵沐昆 发丝上起降。雪景 雪人,积雪的呼吸 熟悉而陌生 转瞬之间,蜂群翻滚而至 野马、灰兔、棕熊,沿途狂奔 一些遗忘的角落,阴影遮住了恐慌 野狗孤单游荡,蚂蚁疲于奔命 昨天的影子,今天的落叶 持续坠亡 冷漠的车辆,通往明天的山冈 谁家的牧童,牵着隐形的雪山 故乡的牧场 牵着你的牛,我的马 村南村北的河流 从前,从前…… 你们感慨,雪化成水 浪花的生
明崇祯十二年(1639年)8月19日,明代大旅行家、地理学家徐霞客离开蒙化府(巍山),从北门出发,过演武场,向北循东山,走上通往迷渡(弥渡)、洱海(祥云)的山间古道。徐霞客此行将跟随马帮翻越隆庆关,顺山而下,一路沿山峡而行,经石佛哨、桃园哨到达弥渡,再经祥云前往宾川鸡足山。 徐霞客所走过的从巍山到弥渡的古道称为弥蒙古道,是两地茶马古道的重要组成部分。弥蒙古道从弥渡县城起,经新城、罗摩衙铺(今龙门
当我们闯出疯狂的雾流后回首,那浓稠的黑雾在山腰凝聚不动,哪里想得到身在其中时雾与风的狂暴猛烈。我跟同行的朋友说:“今天留下太多遗憾,双海,我还会再来!” 双海其实不是海。生活在云贵高原上的人们,自古以来对大海渴慕万分,于是把那些稍微大一点的水体都夸为“海”。我们今天抵达的双海,其实是洱源县罗坪山南段两个毗邻而居面积数亩的水潭。多年来双海一直是传说,我知道在罗坪山,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机遇的
得知诺邓,是在大理的客栈里。大理的客栈通常会设有一张茶台,喝一杯茶拉近彼此间的距离,“你们当地人都去哪里玩?”诺邓古村就这样出现在了我们的旅程里。 “滇西北历史最久远的村落之一”“白族聚居”“盐道”“骡子驮人上去”“太极景观”等等信息让我们听得入神,随即更改行程,把原计划去洱海变成165公里外的诺邓,那个充满神秘的古村落。 在高速公路走了近两个小时,在云龙收费站下高速,进入一个简易的停车场,我
位于漾濞县的顺濞镇新村,海拔2300米,山高路险,有幸与中国摄影名家一起采风到此,听村民介绍说在顺濞镇新村,还生长着一种独特而珍贵的植物——茶果樟。“茶果樟”是这里一道珍奇的风景,有“三年一小结,六年一大结”之说。 茶果樟,属于乔木,是国家二级保护植物,树形高大挺拔,树冠浓密,树姿优美,它的果实,小巧而精致,犹如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或许不那么起眼,却有着自己独特的价值和意义,是数量稀少的珍稀
当我认识到自信是一种沉淀、一种理性,也是一种坦然面对生活的态度的时候,我已年过半百。 “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这一句由歌手姜育恒演唱的20世纪90年代的流行歌曲《再回首》里的歌词,印证了几十年后我的生活。此刻,我正坐在电脑前敲打着文字,另外一段话却悄然浮现在了脑海:“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现在却常是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念。”这是四十多年前,我站在宾
“苍山不墨千秋画,洱海无弦万古琴”。 银苍玉洱,乃大理胜景。品读《滇游日记》,一路向西去大理,重走“徐霞客之路”,踵其步而畅游,吾辈亦当“朝洱海而暮苍山”,在苍洱游踪中印证人事物景,体味情理意境,以言践行,以行践言,以了其愿,以慰平生。 找“油鱼洞”之奇,寻“上关花”之谜,见“蝴蝶泉”之异 三月初十,“游圣”出邓川驿后依西山南下,下渡峡口,过坊逾坡南行,来到接近洱海的油鱼洞。对于油鱼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