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海福记建歧园办教育,家族三代在战火中守护一方净土。后人海瑞思赴华拍摄纪录片,追忆历史,亦为歧园的未来寻找新的可能性。歧园镌刻着中美两国人民的情谊,也启示后人:物有成毁,但爱与信念常驻。 1 海瑞思从宾夕法尼亚州飞过来,几地中转,几次改签,如同独行侠,开启她的第一次跨国之行。这位刚毕业的女博士,曾经的理想是做一名人类学家,听从父亲的规劝而选择了生物医学。年初以来,她跟我这位不用付费的中文老
二月五日的湖湘大地,多地同时下了一场冻雨。单位大院的树,低枝结满亮晶晶的冰挂,高枝却因难以承重都齐唰唰地断了。过去枝繁叶茂的遮挡,意外地抹开了一片头顶的亮光。我牵挂起家乡洞庭湖畔那所教会学校旧址的树,不知是否扛住了这场冻雨? 那个旧址是“歧园”的原型地,曾经由学校的创办人海牧师栽种下一千多棵树,有樟树、银杏、梧桐、丹桂、栎木等品种,蔚为壮观。“一棵树的叶冠连着另一棵树,挤挤挨挨,耳鬓厮磨,在园
婚姻岌岌可危之际,她接到弟弟自杀的噩耗。驱车返乡,寻找真相的过程中,她亦舔舐着自己的伤与痛。那道横亘于这场婚姻的巨大鸿沟,是否不可跨越?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是否还会上演? 1 驾照刚拿到手,上不了高速,只能走国道。导航显示四小时十八分钟。从大红门东前街出来,进四环,上德贤路,再换京岚线,光出京就得一个钟头。到家估计很晚了。晚就晚点吧,反正也不着急进那个家门,大不了午饭就在路上吃。回家吃还不如
在《瞳距》里,我所设置的两组人物分别对应了当下中国社会两个截然不同的圈层:一个是集合了“准院士”、海产大佬、知名主持等名流的所谓精英群体,另一个则是以尹芳和尹翔姐弟俩为代表的城市务工者。仿佛是在做一场化学实验,我把他们装进同一个试剂瓶,充分地进行混合、搅拌。正常情况,每一个人都会稳定地待在自己的圈层和密度里,但是不排除在某些特殊条件下,他们之间将会发生奇妙的物理融合与化学反应。比如加热,比
父亲曾在这座小岛写作与生活,多年后“我”来此寻找父亲留下的踪迹。在寻父过程中,“我”触摸到父亲的秘密,也不断抵达另一位作家的精神世界。那孤独的写作者选择隐没于文字,如同万物沉睡于大雪之下。 1 自从父亲把他那只小船留给我之后,我也开始划着船回六极岛。六极岛是父亲的岛,准确地说,他是在这个岛上出生并长大的,上初中的时候才第一次离开这座小岛,去隔海相望的雷州半岛上学。 六极岛这个名字听起来颇
我想,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最大的权力就是命名权了。当然,这种命名权仅在小说中有效。你可以让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活过来,或者让一个活着的人死去。你可以把无法缝补的人生在小说中缝补得天衣无缝,好像一切都可以重来,有些顿悟应该来得越早越好,而不是总是出现在所有苦难的尽头,好像连那些苦难都是可以避开的,而不是一定要迎头撞上。你可以让无数个主人公替你在小说里活着,替你在那里辩解,替你在那里流泪,替你在那里
一个退出外企的高管,十年后重返职场,以后发制人的手段再战江湖,并在高光时刻激流勇退。如作者所说,今世少高人,今人独爱“流”,现金流缓解焦虑,社交流量带来满足,谁有勇气做不入“流”的那一个? 一 十五年前那一天,是那杯挺不错的咖啡决定了一切,我感到口干舌燥所以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忽然我便快乐起来,简直忘了这是一场重要的面试。坐在我面前深思熟虑的这位先生在他所献身的行业里简直是人中龙凤。 龙凤
在吾国之一线城市,很多年来的主流生活方式是人人去上班。上班是好事,但上多了肯定累,仿如围城,于是大家都感叹上班是为了不上班。地球上的法国人开始试行一周四天工作制,吾民则千百年蝇营狗苟,很多人至今一周做工六天甚至七天。 关于上班的文学作品浩如烟海,大家津津乐道的是为人之道及处世良方。主流文学从来关注人际关系,所谓“人在江湖飘呀谁能不挨刀”那种况景。而我却想通过《重出江湖》到达江湖的背面—
一个被师傅构陷的工厂学徒,一个被母亲强迫跳舞的男孩,两个少年的故事,伴着《相约九八》的歌声,回荡在麻雀河上空。时代在巨变中,有人离乡寻找机会,有人守在故乡等待命运,有人永远留在了1998年。 1 那天是个礼拜二,母亲在厨房炸带鱼,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烟,电视机没有信号,沙发里的弹簧嘎吱嘎吱响,好像在为他掏出的钱肉痛。父亲把钱放在我的手里,对我说实在不行就出去躲一阵儿吧。我收下钱,一走就是两个月。
无法在家庭聚会上成为发言人,那就成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倾听者,在逐渐冷却的熬菜和逐渐热烈的酒气间可以听到很多故事。有些人不曾谋面,但他们的故事都被留在了饭桌上,也不再有什么后续,比如“那个挣了大钱的舅舅”“生活得很辛苦的叔叔”“被丈夫伤透心的小阿姨”。时间是流动的,生命也从不静止,他们命运不会永远都停在别人的闲话中,那个舅舅也许已经更加成功,叔叔东山再起了,小阿姨可能早就忘了那个不怎么样的男人
编者按:每逢三月,我们常会例行歌颂春与美,并以女性的名义,募集对美的渴望与热爱。今年,我们尝试为美加一份想象,或许亦是窥见“ 女神”的某个面向。女性与科幻并非一个崭新话题,科幻小说的鼻祖是一位女性作家——玛丽·雪莱,然而在东西方科幻文学发展中都曾有过女性缺失的时代,这是一个有意思的话题。我们是否真的迎来了所谓女性科幻作家崛起的时代?又如何定义女性科幻写作?在科幻小说创作领域如果由女性主导话语权意味
我是半个月前来到这家温泉旅店的,入秋后的缙云山景区天气转凉,天空整日灰蒙蒙的,不见太阳。 对于一个刚出院的伤患来说,这里算不上康复疗养的最佳选择。但这家店的王老板跟我父亲是故友,他听说我在旅途中摔下山受了伤,特地邀请我来这里疗养身体。我父母都在国外没法陪护,又碍于礼节,我便答应了。王老板派人专程将我接到山上,留我在这里住上半月一月,说这里的天然矿温泉对恢复身体有好处,还要帮我找最好的康复治疗
一 妈妈告诉童童,过两天外公要搬来家里面一起住。 外婆去世以后,外公一直是一个人住,妈妈说外公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闲不住,一把年纪了还天天去诊所坐诊,前两天下雨地滑,回家路上摔了一跤,把脚摔坏了。 幸亏及时送到医院,脚上打了石膏,休养几天,可以出院了。 妈妈特意叮嘱:“童童,外公年纪大了,脾气不好。你是大孩子了,要懂事,不要惹外公生气。” 童童点着头,心想,我从来都很懂事的呀。
葬 礼 唢呐刺耳干燥的声音突然停住,小锣“砰砰”敲响,一旁黑衣的道人面无表情地喊:“孝子贤孙,拜!” 周围的亲戚“哗啦啦”跪下了一片,舅舅、舅妈在我前面,恭恭敬敬两膝着地,头“咚咚”碰在水泥地上,我却需要使劲儿才能跪下去,腹部的肥肉压住大腿,头好不容易弯到能接触地面的程度,脖子却都几乎要断掉了。时间瞬息凝滞,大脑中一片空白,我忘记了为什么会在这里,只看见舅舅、舅妈白布孝衣上的汗渍在不断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