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前的一场洪水让迷虎村消逝于世,幸存者背井离乡迁居外省,不久之后爷爷离奇被害,成为孤儿的父亲负气出走,独自在荒滩辟田谋生,自称“小虎村”。多年过去,仇恨不仅并未消失,反而被父亲喂养得日益壮大——他有一本记满了“杀父嫌犯”名字的手册,总在灯下独自翻看,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我”无意间泄露了手册的秘密,一时间,那本子上的人竟一一现身,敲响了“我”家大门…… 1 这世界上的河流基本都是亲戚,血脉
一家市级文学刊物的编辑部,一大两小三间办公室,男女老少十几个人,有早年出名的诗人主编,有忙于评选职称的编辑部副主任,还有通过寒窗苦读刚跳出农门的年轻人……他们将上演怎样的“编辑部的故事”?从天而降的桃花运,神秘的白富美,怪异的微信新友……当一切水落石出,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钓鱼者? 我们办公室 这一阵冷空气接连南下,太阳似被冻住了,一直无法钻出地平线,天因此阴得像个冰窿。不知跟天气是否有关,王惠
芸芸众生中,我们都是复数,但又企图从复数中突围出去,找到那个作为单数的自己。为此,井梅决定离婚,解放婚姻中的自己和丈夫。离异后,她在照顾老父亲和做保姆工作中两头奔波,前夫在守仓库之余尽自己微薄之力救助流浪儿童。他们皆渺小如尘,但又正在成为某个有尊严的单数。 一 井梅从陈向荣家里出来,直奔地铁站,坐地铁去医院。立冬之后的天,黑得早,五点多钟, 就“咚”地一下,沉下来,天就黑了。 井梅走在拥
“如果你爱一个人,就劝他进股市,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一个人,就劝他进股市,因为那里是地狱。”狂热的股民遇到传说中的资深大V,他们能通过拜师学艺掌握真正的炒股秘诀吗?当股市突然萎靡不振、阴跌不止,昔日的“财富自由”变成“红肥绿瘦”,他们又将如何应对? 1 风特别凶。张清泉开车回到独栋别墅的院子里,使了很大劲才推开车门,像被人抵着。腿刚伸出去,裤管旗帜一样摇摆。他走进客厅,发现窗帘开了一条缝
初入社会的“我”诸事不顺,于是决定不再努力,躺平到彩票店打工。在那里,“我”看到了人生百态,也学会了何为真正的坚守和救赎。人生如买彩票,逢买不中是常态。西西弗斯式的执着令人感动,但彩票店不是失意人生的应许之地。 1 八点不到,阳光便热胶一样浮在空中,走到彩票店时我后背湿透了。门口停了辆出租车,车门全部打开,不停冒烟,车里传出音乐,听着像儿歌。走近一看,车里坐了个光头,五十来岁,头骨很是突出,
父亲对足球的热爱,遗传给了孩子。孩子踢进了专业球队,却因为腿伤退役。作为国家二级运动员的他,甘愿去小学做编外足球教练。他训练一个有天赋的聋哑少年,甚至为了保护聋哑少年而进了监狱…… 1 乔伟峰是土生土长的汉南人,小时候不叫乔伟峰,叫乔峰,长大后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太牛逼了,就给乔峰中间加了个字。后来他迷上了足球,不会踢,天天看,有时赌。成年后,乔伟峰他爹为他在小羊街盘了家门面,烤羊肉串,挺好的位
我有收藏癖。我不用工作,也不用省钱,我有很多钱——当然都是继承来的,我可从来没有为了赚钱而工作。我的工作就是花钱。 我从集邮开始上手。给不懂的人解释一下,集邮就是收藏邮票。网络正在扼杀这一爱好,没人写信了,都发电子邮件。网络带来了很多危害,人们渐渐放弃了阅读,也不约着见面了,哎,不想再多说了。 我想拥有最顶级的邮票藏品,成功地搞到一张牛眼邮票1,这是巴西的第一张邮票,由帝国政府在一八四三
我们的系统 一位哲学家,一辈子都在思索知识的本质,总算准备写下结论了。他取出一张白纸和一支笔,可刚提笔,就察觉手微微一颤。几小时后,他被诊断出神经肌肉失调;身体随即遭到重创,但照医生的说法,脑子明显没事。 他的肌肉渐渐不听使唤:起先是手指,接着是脚趾、两臂、双腿。不久,他只能虚弱地哼唧,动动右眼皮。赶在彻底无法说话之前,他在儿子协助下,设计了一套系统:眼皮跳跳,眼睛眨眨,就能告知字母表里的
欧仁·弗罗隆把妻子和三个女儿托付给圣母玛利亚后,踏上了通往南方的旅程。他留下的,不仅是安宁的生活和兴旺的绳索批发生意,还有那清白无瑕的名声。他能成为C专区最受尊崇的公民之一,靠的就是这份好声名。 然而,几首题目怪异的诗歌,终结了他平和安适的生活,引发了他的癫狂——大家事后都是这么说的——加速了他的巨变。 那是一个五月,他离开之前的几个月,在公证员肥硕的妻子——自诩为诗人的瓦瑟莱夫人——举
一九四五年七月五日,法国画家让·杜布菲1动身前往瑞士,同行的还有两名法国人:出版商让·波朗和建筑师查尔斯·爱德华·让奈赫——勒·柯布西耶是后者更为人知的名字。瑞士文旅部门安排此行,是希望一行人带着对瑞士的全新印象返回巴黎。法国—瑞士旅游文化大使保罗·布德利安排三人在顶级餐厅用餐,欣赏连绵起伏的山岭和草地,并前往马特洪峰游览一番。 但杜布菲对此类活动兴致不高。波朗后来写道,“他忙于造访各地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