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雅,甘肃通渭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在《中国作家》《山花》《飞天》《江南》等期刊发表作品约500万字。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蝶乱》《非色》,散文随笔集《一个人的城市》《许镇纪事》,小说集《哑巴的气味》《许家堡记事》等十多部。中短篇作品入选多种文学选本。现居兰州。 上部 1 过年的时候,我们镇上的莲花大婶死了。她夜里从炕上起来,走出门外。通常在这个时
楚荷,本名谭进军,湘潭县晓霞山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当代》《收获》《中国作家》《北京文学》《飞天》等刊,出版长篇小说《梦里春秋》《棋王》,中短篇小说集《拜托了,风儿》等。 一 日头蛮好。月亮河两岸,十数个大姑娘、细媳妇在洗衣服。河边那棵歪脖颈柳树下,李公明练完拳,哪管初春时节河水冰冷,脱得只余条短裤,往河中一跳,扎个猛子,冒出头时,人已在河心,边踩水,边搓身上的垢泥。忽地,两
马南,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发表于《十月》《上海文学》《北京文学》《山花》《飞天》《长江文艺》《芳草》《小说月报》等刊物。现供职于宜昌文学艺术院。 1 手术做了五个小时。人推出来的时候,多美还在上课。 清洁车从走廊那头碾过来,听声音,车轱辘坏了一个。多美闻到股怪味儿,像整瓶84全泼了,刺呛得很,但没能盖住其中的腥。 推车人嗓门大,不停喊刘金山家属,很不耐烦。多美觉得这名字耳熟
陈修歌,女,1995年生。小说作品见于《青年文学》《西部》《西湖》《飞天》《大家》等刊物;诗歌作品见于《草堂》《星星》等刊物。有小说被《小说月报》《小说月报·中长篇专号》转载。 一 芽玉像个新娘那样穿着白纱裙站在玫瑰花丛里,想象自己正站在巨人的红色裙摆上。她闭着眼睛想象这一切。睁开眼后,周围满溢的色调与之前没什么不同——她一直以为她看到的就是红色。其实不是。仿佛站在一片巨物残骸里,一开始
谢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长篇小说《爱别离》《留仙记》,小说集《想像中的风景》《有青草环抱的房间》《沙城之恋》《杨花飞》等。现居贵阳。 事情是从1965年冬天的那个传说开始的,当时徐为凤他们这一届航校的毕业班正在118厂实习,就听到118厂要搬到贵州的消息。贵州在哪里?据说很远,一路向西,坐火车快车都要一天两夜,慢车那就奔三天去了!吓——他们这个班据说要一锅端,全部都要到118的,那他们也
李坚,女,彝族,1985年生于云南新平。作品发表于《青年文学》《野草》等文学刊物。 六月的天空,云团像懒汉的棉被,脏腻、潮湿,将太阳埋在深处。忽然一阵大风,推着乌云快速移动。东边太阳明晃晃,西边浓云翻滚,太阳雨洒落下来。 “彩虹!” 毕业典礼已近尾声,听见喊声,学生潮水般涌到操场。他们在雨里欢呼,相互搭着肩膀“开火车”,很快就连成几圈长龙。 小茶紧挨着唯一的朋友启慧,像一只鹿闯入
莫渡,原名辛海平,1983年生于甘肃天水。有诗歌在《诗刊》《飞天》《汉诗》《野草》等刊物发表。 野 火 最初的火苗 由一个点 延长成一条线 当我点燃果园边的枯草 夏日的墨绿变成橘红 火苗摇曳 茂盛依然 火焰渐渐远去 暖意跟着消散 仿佛心爱的人收回拥抱 火苗撕扯枯草 但它们不是干柴烈火 只随意燃烧 没有目的 就像这火焰之上没有浓烟 所以整个山岗 没人注意到这丛火焰
苹果不光是苹果,我们记得,在古希腊神话里,苹果还离间了三位女神,并引发了特洛伊战争;在《圣经》里,亚当和夏娃受蛇诱惑,吃下了苹果,从而犯下知善恶的大罪,被耶和华逐出伊甸园;一只落在英国人牛顿头上的苹果,让他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继而改变了世界;原籍叙利亚的佛教徒美国人乔布斯,用苹果来命名其畅销全球的手机品牌,这几乎成了苹果的流行的主要定义。但这些都与诗人莫渡笔下的苹果无关,它们只是原本的样子(但据
大 河 老家门前有条河,我们管它叫大河。我查了一下资料,它的“大名”叫大黑河。 中国叫黑河的河流有许多。我们那条大黑河可能是所有叫黑河的河流中最小的一条。实话实说吧,它是一条季节河。入伏以后,它经常断流;入九以后,一直要等到冰雪消融,才能再见流水。大黑河那个“大”字,其实是没有着落的。老家属于黄土高原沟壑区,河里水清的时候,透过水能看到河底的黄泥;水浊的时候,就是一股黄泥在流动。大黑河
喜 鹊 自从庄稼消失在田地里,先前在麦茬中啄食的鹊群就成了回忆。还好,门口有三棵高大的香椿树,使久居乡村的我得以看见喜鹊。 不知十年前的一大群去哪了,最近见到的也就三五只。它们喜欢在十余丈高的香椿树上飞来飞去,先于我迎接黎明,以兴奋的吵嚷,叫醒在梦境边缘游走的我。 听它们高声谈吐确实有意思。 一只在西边,嗓音清灵,唤得急切:“嘎嘎”。另一只在东边回应:“喀喀喀”,绝对的烟嗓
我喜欢戴手镯,硬玉、软玉、黄金、白银,无论什么材质,只要第一眼看上去觉得有缘就行。 我也喜欢戴手链,碧玺华丽、珍珠温婉、千足金显富贵、泰银有个性。 但我不喜欢戴手表。 我们家的人,好像都不怎么喜欢戴手表。 我记得母亲曾有一块上海牌机械手表,金色的表盘、银色的表带、戴在手腕上亮闪闪的,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手表是父亲送给母亲的,算不上定情信物,因为父亲将这块手表带回家时,我已
夏至之夜,我做了一个梦。我和《对话》一同在玉渊潭公园散步,说说笑笑,突然不知走到什么地方。此时,晚霞已经映红了西边的天空,在树叶婆娑中,忽然《对话》不见了。我四处寻找,仍不见她的踪影。我喊她,没人应。只我一人,留在这中堤桥上,《对话》不知到哪里去了。我大声招呼,连名带姓地喊。喊声湮没在寂静的夜色中,没留下一点声音。彻底的寂静,给只有半个月亮的夜色增添了些许神秘的意味。突然看到前方,我脚下是一条宽
明月升 大海有足够蔚蓝的深情 将一轮月亮养圆、喂亮 会给她足够的轻盈与妩媚 将她装扮成一个出浴的新娘 有足够圆润的肤色,能弹出 最柔软的耳语 这辽阔的海水 托举的,分明是一颗海洋之心 一颗明珠朝着天空 缓缓地升起来了,仿佛一首诗 在我的心里 悠闲地漫步。这银白色的 光的羽毛,圣洁、迷离 这欢聚的酒杯 碰到的,都是久别的嘴唇 今夜,月亮是我的姐妹 星星会种下火柴,寻
还能从各种菱形 纹饰辨析石头灰暗的 紧张度吗 那以晨光挽留 石头梦境的人愿意 在昨夜老去 他雕凿一具背负 苍茫的躯干 没有人 追问这应该是谁的躯干 头颅被兑换成 偌大虚空 他雕凿 一具主动放弃头颅 与眺望的躯干 石头会涉及到谁的 信仰 錾子喊出 第四种疼痛 而石头 会催逼錾子和它 一起学会疼痛 或许石头将具备 双重阴影 左边的阴影 显露重要红色 而右前侧的阴
夜幕降临 风像一堆棉花,揽进怀里,害羞的星辰 撩起乌云遮住眼眸 多想让这一刻从此凝滞,时间 不再走动—— 呼吸出卖心跳,像一头棕熊 看到了蜂蜜 一瞬间,整个世界 仿佛充满甜味 连空气都在发热,短暂的欢愉 结束于 留在手掌心的绵软 偶 遇 仿佛流星从我的世界划过 微暗的黄昏,充满活力,百合花比往年 更纯洁,这造物遗留下的秘密 不可破解,你还是那个样子 让人无法靠近
古城记 准确地说 是天地允许城站立 警惕地转动瓮城的耳轮 一枚刻法谨严,间构稳实的金印 摁拓于大地高台之上的深厚泥土 它要沉陷得更深,铺展得更远 而山巅垂云仍然缓慢地自语 当语速加快,一串清亮的赞词 随着闪电,擦亮四野 在贵德接受洗礼 浸染柏香,浸染角茴香,浸染童年的夕光 河水的香味入魂 在牧人的鹰笛,农夫的指掌,和人世明暗中 城,删减冗余,调整行间字距 汉字的墨,更
夏日星空下 夜是静的。虫鸣很深 狗吠,或者鸡鸣 不能寂寞夏夜的一切 因为繁星明亮 母亲摇蒲扇,我躺沙滩椅 父亲在露台上 习惯用手指捻熄烟蒂 火光,示弱 像一颗星,溘然长逝 星空没有答案 母亲在看星星的中年 我在看星星的幼年 共同属于我们的 只有静的夜,深的虫鸣 父亲捻熄又一只烟蒂 率先回房睡去 织毛衣 不希望母亲再织毛衣 特别是冬日 会加重手指,膝盖的风湿
就像草木想着雨水,月光想着人间 我又一次走进了田野 像一叶轻舟遇见了大海 我在田野上看见了辽阔 风的记忆让我在酷热中 理解了轻是一种救赎 在这纷乱的尘世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变得蜗牛一样 慢慢地走,静静地听雨、听鸟鸣 像叶子上的尘埃 在春天醒来 叶子脱离枝丫的那一刻 便有了刀的属性 秋天的裂痕充满了黄的、红的纹理 很多次,我被风吹皱 像水上的浮木,顺从命运的 转轮,直
稻草垛,树枝是旧年的 被风搬出来,嶙峋的样子 置于空阔的人间 我从高处走到低处,沿着坡度 越来越低,所看见的 都是一身干干净净,了无牵挂 风不留情面,将它们往死里吹 留给大地一片空白 风也不怕它的作为,给人,给那些 逃到南方过冬的候鸟 留下什么不齿的口舌 风也从来没有放过一个死角 包括一个鼠洞、蚁穴 吹过了,朗朗乾坤 桃 林 桃林很深,你穿不过去 可是你 没有退路
花就开在那里,它不是在等我 我不来这里,它照样开得绚丽 我知道,一个人昨天来过这里 和谁一起来的,我没问 今天,我来了 就如那个人在我身边一样 我们一起看花,看看花的人 来来往往 这是多么轻松愉悦的事情啊 此时的我,表面上是一个人 但又仿佛是很多个人 我来了,很多花谢了又开 很多往事又随风来到眼前 渡 口 渡口孤独,一定是在寻找什么人 你看夜深了,你看人静了 那个灯
我在想,一件美好的事物 素不相识的雪,贴近肌肤 天空微笑的脸庞,凝视枝头的梅花 纯烈的火焰,朝着春天的方向 ——梅花淬火般绽放 我的战马,踏着腊梅的芬芳 朝我奔来 被风一拂,便坠进 每一朵花蕊中 时间在一条河上流淌 一条河 背负万紫千红、五谷丰登 无数次,我把河流踩在脚下 仿佛在一张白纸上,寻觅 旋转的罗盘 水涨、枯竭 缓流,蜇伏头顶 咆哮,匍匐脚底 沉着、谦卑
越来越轻,母亲头上的霜花 风吹的样子 像极了闪电的余光 越来越低,流水的轰鸣 一点一点,退回时间的褶皱深处 暮色沉重 从光阴内部赎回属于自己的一点白 青春从花开始,又终结于花 你无所畏惧 那些轻得不能再轻的悲伤 唯有低处的风知道 来处与归途 ——不必在意月光下雪花泛起的微光 静水流深,星星遥不可及 一灯如豆 母亲用针尖挑了挑煤油灯的 灯芯,顿时 固执的光亮饱满了起
多年以前,我在一个叫墁坪的地方伐木 多年以后,有个叫杨锁胜的诗人在墁坪护林 我们都写了很多墁坪的诗句 他给我带来了木耳,我想起了 墁坪的青冈林在深秋落下了遍地的黄叶 他带来的蜂蜜,我想起了 墁坪的养蜂人在路边搭起帐篷烧水做饭 与放牛的女孩聊天 现在,我和他在小城的楼房里坐下来 仿佛墁坪的一山一水 坐下来,一草一木也坐下来 一块石头,一条深沟也坐下来 我们喝茶、抽烟、谈诗、聊
闻花人站在早晨弥漫的风中 她眼里堆满了 树上掉下来的花朵 她耐心地把它们一瓣一瓣捡起来 想让它们重新 回到鸟鸣叽叽喳喳的树上 飘落的杏花像蝴蝶一样 落在了身边 也有一些,铺满了洮河岸边 村庄弯曲的小路,还有几枚,调皮地钻入 闻花人绿鬓青丝的发际间 那些杏花如雨的飞红和绽放 闻花人其实并没有看到 她只是远远地站在黄昏弥漫的风中 那些挂在施旗村睫毛上的芬芳 一夜之间,已经
草地上绿意渐浓,不远处 一只喜鹊抬头看着我 差不多十秒钟 我们都愣在原地 最终,它向前跳了两下 转身飞走。随后 我感到失去了什么 我想象从空中俯瞰草地的样子 草越来越密,苍生如蝼蚁 埋首穿梭在草根的缝隙 在石桥边 桥下积雪舔着落日,静悄悄 它们不知道我站在桥上 生活在河边的杨树 已经秃了,叶子夹在积雪中间 这场雪落在一周前 那时,我还没有来到此地 我伫立在暮晚里
茉莉、茉莉 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像清晨醒来的呢喃 推开窗户 扑面而来的风带来 已经梳洗好的脸庞 白色的花朵打开 花瓣柔和 干净 香气浓烈 像甜蜜的爱情 在桥上 公交车堵在七里墩桥上 桥下的车一字排开 雾很大 北山的轮廓藏在里面 红桥桥墩上的白鹭和倒影 藏在里面 南塔的钟声藏在里面 楼房上亮着的灯和孩子的哭声 藏在里面 汽笛声藏在里面 我的脚步藏在里面 只有
傍晚时分 恰遇一场山谷的雨 水滴在伞下形成溪流 你就站在那儿 目送着一条小溪 消失在拐角处 回到了家 那片叶子落下来 也不只有秋天 树叶才掉落 春天会落雨 雨后花瓣坠落 有人在小径处拾花 专注下落的部分 同时掉落的还有 焦虑时的头发 母亲鬓边的雪 一片雪有一片雪的重量 上个季节 那片叶子落下来 便完成了交接 月牙潭 新月落下山头 连同我们的心事 一起
去北山上看看 那里正开着十万朵小花 我托她们捎来春信 柳芽刚醒,杏儿开始梳妆 你听—— 鸟鸣伴奏,白云正深情地吟诵春光 我托杜鹃带去的心意 红遍了山坡 春天就要来了 我在城南种下的蔷薇花 该伸出墙外了 枯 鲜花枯了,我不忍丢弃 继续把她摆放在桌子上 看她一点点蜷缩 失去香气,色彩和水分 这些生命的秩序 无一逃不过凋零和落败 这样想的时候 我身上的皱纹就安静了许
白露成霜 枫叶就跟着红了 枫叶的火红是不是霜染的 无需考证 我只想在燃烧的枫林里 烘烤身子 暖热秋天里的爱情 一直向好 廷伸到雪消冰开 青 贮 青草在风中摇头晃脑 开始召唤着什么 牧马人最能理解 到了割存青贮的时节 迟了草就会枯萎 马儿在越冬的日子会瘦 来年春暖花开 载着多梦少年的脚步 就会放慢 石头的诉说 听惯了流水的喧嚣 河床上的石头静默不语 上游冲
左 踝 起先是敷在左踝的冰块 慢慢融化,渗入骨缝 然后是跳跃在皮肤上的火苗 在母亲手中消失 在这场非主观的实验中 这一年,崴脚的次数 已经让我麻木 也仿佛成为 某种检验人性的试金石 窗外的人在铲雪 而我的左踝缝隙里 还在源源不断地 涌出那些未下的雪 我确信参与了这场风暴 夜半烧退了 窗外雾气浓重 无意唤醒沉睡的汗水 只有在床上打滚的疼痛 将我淹没在未落下的雪花
大大小小的石头 躺满河滩 有的来自地下 有的,来自星空 这都是梦的返回舱 在等时间开启 野鹊欢叫着飞过时 有什么 好像正在醒来 长安岘 长安岘是爱情的飞地 村落则是爱的巢穴 夕阳照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一片金黄 我不为落日熔金而感动 只为那不被打扰的原始而眩晕 蕨麻猪在草地漫步 茅草屋收藏鲜为人知的秘密 那个从山坡走来的人 身上散发着古老的光芒
雨抱着雷声落下来时 我正在给一首诗松土 风把雨点送过来 打湿了几颗皱巴巴的词 忽想起昨夜梦里,父亲披着雨水回来 从怀里掏出一把水果糖 皱巴巴的糖纸包裹着 甜蜜又舒展的,一把花伞 一首诗顿时泪流满面 我的父亲,过世十六年了 他还是舍不得吃一颗糖 也舍不得一滴雨,落在我身上 歧途之爱 野花爱歧途 野草爱悬崖 不够野的我,爱幻想中的你 肯定结不出香甜的果子 但我依然像爱
牛羊吃草,喝水 在青草的深处 我在思考,如何面对 远方的荒原 众生宁静的故土 高处的那片雪,被风轻轻吹拂 乌云将至,高而又厚的雾 攀过山口抵达牧屋 羊群惶然 牧羊人似从天上归来 过山丹军马场 在水草丰茂的地方,听闻 一阵凛冽掠过高岗 不远处,片隅青黛和 羊群遍布光阴的一角 雄鹰杀伐的目光,正在聚焦 一匹低头饮水的马 那在山岭间奔驰的火车 和一个诗人的记录 一样
加入队伍 全县最偏远的村——形成了我对秋峪抹不去的印象,也成了必须要去的理由。2021年是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关键之年。这一年,我因参加中央定点帮扶来到甘肃临潭县挂职,走村入户是必修课。 临潭处在青藏高原和黄土高原交界处,正是大地隆升、山多沟深之界。山区的偏远,不在于直线距离,而在于要反复翻山越岭,有拐不完的弯儿,对身心都是一种考验。 不到最偏远的村看一看,总
书法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