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灯,现居。曾获《诗选刊》2006年度中国先锋诗歌奖、第四届叶红女性诗歌奖、第二届中国红高梁诗歌奖、第21届柔刚诗歌奖新人奖、第九届扬子江诗学奖、2022年《诗刊》社陈子昂年度青年诗人奖;首都师范大学驻校诗人,参加诗刊社第28届青春诗会。出版个人诗集《我说嗯》《余音》《清澈》。 两棵树 苏东坡说:着力即差弘一法师说:天心月圆 现在,他们临终时说的话成为我和抚仙湖之间站立的两棵树 成为湖
郭远辉,江西万安人,中国作协会员。作品见《散文》《散文选刊》《散文海外版》《散文诗》《散文百家》《海燕》《星火》《读者》《青年文摘》《创作评谭》《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文艺报》《江西日报》等报刊,出版作品《农业里的乡愁》等多部,作品入选多个文学选本。 那年,我跟着爸爸去镇里上学。 小镇被一条国道切分成两边。我还没去小镇上学之前,常跟着妈妈去镇上赶圩。圩场就设在国道上,汽车在逢圩日行至圩场
孙侃,中国作协会员,作品发表于《上海文学》《北京文学》《钟山》《飞天》等刊,已出版长篇报告文学、人物传记、散文集等五十余部。 一 父亲发现我的近视,是在我虚龄十岁之时。 初夏的晚上,我们一家四口去附近村庄的晒谷场看露天电影。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能看到的虽是一些充满说教的故事片,缺乏文娱享受的人们仍趋之若,晒谷场上总是密不透风地聚集着兴奋的人们。孩子们则一律高高地站在凳子上,对着银幕不时叫
玉珍,九〇后,生于湖南。作品见于《天涯》《青年文学》《作家》《诗刊》等刊,入选多种选本,出版诗集《燃烧》等。曾获人民文学诗歌奖年度新锐奖、小众年度诗人奖、长江文艺双年奖、草堂诗歌奖等奖项。 雾 山中常是有雾的,这种雾有它的边界和形态,它在越干净的空气中,越能体现出神秘与优美。在有些地方,雾就像霾,那是一种混沌与破坏,与美毫无关系。 在这里雾像是一幅画。 雾使美蒙上一层神秘的乌有,若有若
刘鹏,80后,会员。作品见于《散文海外版》《雨花》《广西文学》《当代人》《美文》《广州文艺》《福建文学》《作品》《清明》等刊,有作品被选载,获第七届红棉文学奖。 有段时间胸口疼痛,查来查去心脏没查出问题,右肺却查出结节。人性的弱点与个体的脆弱便显山露水,白天胡思乱想,夜间噩梦不断。妻子见状,自作主张给我报了个特别心理疏导班。 在市区一条古朴的巷子尽头,轟立着一栋不起眼的老旧写字楼。循着指示
王德新,山东新泰人,居青岛。文学作品见于《文艺报》《南腔北调》《山东文学》《阳光》《牡丹》《野草》等刊。《雷庄的庙》获金熊猫网络文学奖,《跳闸》获中国微型小说年度奖。 我五十五岁,马不停蹄,奔向“耳顺”。 孰料,半道上出了事。 午间,陪小外孙小憩。小外孙呼呼入睡,我也打了个盹。醒来,左眼右上角出现了一个水珠。我并不在意,以为眨几下眼再睡一会儿就好了。谁知,水珠不仅没消失,反而扩大,最后盖
韩池,本名韩志红,1978年生,河北深南人。作品散见于《当代人》《青島文学》等刊。 女娲用黄泥制作了一群小泥人儿,这些小泥人儿一落地马上变成了人。木匠皮帕诺没有孩子,就用木头制作了木偶人匹诺曹,后来路过的蓝仙女用魔棒唤醒了匹诺曹…… 所以,我为什么不能制作一个爸爸? 放学路上,籽籽把一只手交到我手里,另一只手捻着胸前围巾的一角,表情严肃,像是准备作出一个重要决定。“我我想要制作一个爸爸。
胡笑兰,安徽人,现居,。文字散见于《人民日报》《文艺报》《北京文学》《青年作家》《延河》等报刊。为多家刊物专栏撰稿,作品入选多种选本。散文集《拾花记》获方苞文学奖。 在女儿的婚礼上,每个父亲都是五味杂陈的。 情感细腻又充满浪漫主义的父亲,将那坛女儿红从地窖端出来,交到我的夫君手里时,他那微微颤动的手、闪烁交替的眼神告诉了我这一点。 酒坛红泥封口,圆肚,细颈,坛体乌亮亮的。那只成为酒坛的陶
肖灿先,江西省作协会员。江西省永新县人,现居厦门。 我从闽南的海滨城市坐了近四个小时的高铁,到达市里,再打的一个多小时,终于回到赣西的县城。 背着简单的行囊,往家里走去。院门口的两棵铁树,高高壮壮,蓬蓬勃勃,像两位忠诚的卫士,守护宅院,长年累月,恪尽职守。微风吹来,绿叶轻舞,像是在欢迎我的归来。 邻居见了,问:“回来啦?” “回来了。” 我和邻居的对话,每次都是这样简单。我们相邻而居
李斌,中国电力作协会员,曾在《江南》《解放日报》等报刊发表作品。 最早发现我在唱歌方面有点儿小天赋的,是我读小学二年级时的一位女班主任兼音乐老师,姓宋。有一次宋老师教我们唱一首当时非常流行的语录歌《海内存知己》,这是一首关于中阿友谊的歌曲,这首歌的最后一句歌词是 我们之间的革命的战斗友谊经历过疾风暴雨的考验 或许是因为谱曲者认为阿尔巴尼亚是个欧洲国家,觉得歌曲要带点欧味,就把这两句歌词的
冯伟,中国作协会员。1987年开始小说创作,作品发表、转载于《北京文学》《中国作家》《上海文学》《福建文学》《长江文艺》《清明》《大家》《山花》《芙蓉》《小说月报·原创版》《小说月报》《中华文学选刊》等文刊。曾获辽宁文学奖、梁斌文学奖等奖项。 李甜长着一张肉乎乎的圆脸。从审美的角度讲,长这样脸的姑娘一般都不是那么好看。何况她的肤色很黑,缺少光泽,也不细腻,一眼看去,给人一种爱不起来,也恨不起
王明新,中国作协会员,作品见《解放军文艺》《作品》《北京文学》《雨花》《星火》《时代文学》《山东文学》《延河》《短篇小说》《地火》《石油文学》等刊,著有长篇小说《冷的铁热的铁》。 钢铁协奏曲 钢铁是坚硬、冰凉的,甚至是冷酷的,但钢铁有时候又是浪漫和抒情的。 在钻井队里,大至井架、绞车、钻杆、柴油机、泥浆泵,小到大钳、短节、钻头和每一颗螺丝,都是钢铁铸成的。我们就天天与这些钢铁打交道。冬天的清
曹鹏伟,甘肃灵台人,中国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第四十三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学员,入选甘肃省第四届小说八骏。中短篇小说发表在《长江文艺》《清明》《星火》等刊,出版小说集《密须往事》《打花匠》,曾获甘肃省第八届黄河文学奖。 我坐在贾庄网红篮球场的边上,等待晚上七点比赛开始。露天球场,塑胶地面,红色绿色都新鲜养眼。水泥看台五层,坐满了人。虽然是春天,但天色已略微昏暗,头顶的灯光早提前打开。 十天
南雪,本名彭国明。爱好文学,喜写小说。 我总是觉得父亲死了。其实他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他今年八十五岁高龄了,还在地球上惬意地喘气,呼吸。 我总以为父亲死了,是因为父亲死了许多次,只是都没有死成,最后都奇迹般地活过来了。我经常怀疑父亲有千年不坏之身。其实不然,父亲的身体比任何老男人都要脆弱,就像塑料泡沫。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不是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父亲坟上的草起码荣枯过三十次,而现在,父亲
袁帅,大一新生,此前从未发表过任何作品。 那天我在巴士上醒来。整个巴士的上层只有我和一对拉着一只行李箱的夫妻。破旧的行李箱看起来和这对老夫妻一样经历了很多岁月,他们在巴士的楼梯口吃力地把行李箱向上拖。如果我有这件行李,我绝不会大费周章地把它搬到二层,下车时再费力抬下去。我用余光嘌了这对夫妻一眼,然后看着窗外,等巴士开到荃湾。这是我第二次来香港,如果不是因为夏雨,我或许不会第二次来到这座城市。
于庆,本名朱菁宇,重庆人,出生于1998年。此前从未在纸刊发表过任何文字。 深巷的理发店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 老板的女儿正在店里摆弄着她那飞机模型,拿着飞机模型一遍一遍地在店里来回跑动,不时发出几声充满童真的笑。飞机的桨转着,发出沉闷的嗡嗡声。秋日的阳光偷摸着溜进了屋,跟在那孩子背后不知疲倦地奔跑嬉戏着。店里门廊前摆放的花瓶已经空了,现在正是秋天,百花凋蔽,秋风萧瑟,不时吹得这白色陶瓷长
在高三的某节晚自习上,我写下了我的第一篇小说,洋洋洒洒一万多字。那是一个魔幻现实主义的荒诞故事,现在回头看,其中的“错误”就像仙人掌上的尖刺般扎眼。 之所以走上文学创作这条路,是因为在高中一节公选课上观看了由余华的《活着》改编的电影,电影沉重而又现实的剧情给当时的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驱使我走进书店拿起原著,更深入地探究那个模糊的年代。打开《活着》就像是打开一个魔盒,我一口气读完了余华所有的长
收到编辑部的刊发通知,距我写完《一个秋日的午后》这篇小说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其中各种细节,已经无法回忆清楚。唯一还记得的就是,这篇小说初完成时,我就把它发给我几个同样爱好文学的好朋友看了,他们看后的反应,一是太短了,还没嚼出什么味儿来就结束了;二是他们感到还行,但至于哪里还行,说不上来。 从朋友那里得到这两点反馈后,我才敢把小说拿去投稿。他们读完后的这两点感受,也正是我刚刚开始阅读短篇小说时的感
溪流记 (外一首) 吴伟华 风正从春天赶来。陡峭处的流水,手握信物,却走投无路 群居的芭蕉,善提问,喜直立倒影中的菖蒲徒有其名。晒太阳 晒月光,他的嗜睡症一直未能痊愈花草从不谈论生死,不管人世的残忍 与多情。为了磨砺乱石的棱角消失的水会回来重新流逝 它们留给我的,唯清澈的水声从喧闹到沉默,让我不知身居何处 暮晚,银水河散步记 与昨日相同的落日,低下去了 村庄安静。薄雾弥漫,荻花上
曾娟,《星火》副主编,江西省作协会员,长期负责《星火》驿站的管理工作。 夏至雨后的潦河美得不像话。 依然清澈见底的河水欢笑着向前奔流。夜色渐浓,天空似一张无边的深蓝色画布,河面被升腾的薄雾涸染,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有人在雾里奋力划着皮划艇逆流而上,河岸树木葱茏,树叶被雨水冲刷后愈发青翠欲滴。远处的大山被云雾笼罩,亦真亦幻,恍若仙境。 一群身着白底蓝字《摇篮》文化衫的小朋友,在河边流连忘返
黄敏,新能源锂电工程师,文学爱好者,有文字散见于《星火》等刊。 6月18日一早,章贡驿驿长王继亮发来信息,询问我是否有空参加第七届《星火》驿站写作训练营,他希望我在写作上有所突破。回想这几年,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对我进行写作上的敲打了,他每敲打一次,我就振作一下,比如年初鼓起勇气写下一篇散文,却在反复修改中自我怀疑,信心随之慢慢消退,最终弃这篇散文如“敝屣”。 确认好训练营的报到时间后,
主人公阿盛从出生就被设定好了人生轨道,他身上的“好人”标签代表忠诚、责任、稳定、体面、顾家,符合他人对他的期待。这个标签压抑了阿盛未被满足的真实的欲望、未被探索的自我,甚至深层的生命冲动。他一直生活在“应该”而非“想要”的状态中。“好人”阿盛与债台高筑的出轨男之间形成巨大的反差,但这种反差正是小说戏剧性张力所在。“好人”阿盛看似离经叛道的出轨,他的“销声匿迹”,在旁人看来是出轨、债台高筑后的社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