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天小酒馆的生意如店名一样火得翻了天,最里间厨师翻炒锅底的声音,“咔嚓咔嚓”地响个不停,菜香气不时飘向外间。靠近门口的几张小桌顾客满满的,猜拳喝酒,那般热闹的场面可不亚于办喜事摆酒席。大狗子、二猴子、三虎子坐在最外边的小桌,围成三角状,上的几个菜都见盘底了,请客的大狗子加了两个菜,等菜的那会儿大狗子红着关公一样的脸使劲儿邀两个小弟继续喝,还鼓噪着说,舍己喝,才是看得起俺哩!好像喝的酒不要票子买。三
老杨生病,在小区诊所看病,希望看出点名堂,没想到看出名了。 正在输液,忽听门口一阵喧闹,透过玻璃窗,看见一张张红票子漫天飞舞。大事不妙!出于职业敏感,老杨赶紧提着输液瓶跑出去看个究竟。 天女散花那叫一个美,天空撒钱那叫一个炫。看过流星雨,看过红包雨,又看到现金雨!难道天上真的有财神爷?狂撒百元现金,其中必有缘故。 一张张大钞散落在一楼雨棚和二楼管道里,事出必有因,有因必有果。 老杨手举输液
春妮在人民医院做护工多年。现在照顾的是位九十岁的老太太,因小腿骨折入院。老人不停地喊着两个字:“开锁!”老人患阿尔茨海默症,觉得疼痛是因为小腿被人锁住了,所以表现得烦躁不安。虽然春妮耐心地给老人解释了很多遍,但显然无济于事。叫喊声吵得病友们无法午休,春妮只好客气地向大家一一致歉。 刚刚道歉完,老人的一儿一女前来探望。春妮对男人说:“老板,正好你们来了,我想下楼去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 男人皱
蓝凌是个漂亮的农家女,她家所在的村就在西湾湖边上。西湾湖不算大,方圆也就近百亩,但这样的淡水湖在中国北方就是一个不小的水域了。 蓝凌的父亲是个钓鱼的好手,所以她从小到大可没少吃鱼。前几年,蓝凌的父亲干脆承包了湖水边上的一块土地办起了钓鱼场。蓝凌的父亲承包的那块岸边土地环境很好,北临公路,东南接湖水,往西步行二十至三十分钟就是他们村。另外,这块地里还有几棵硕大的柳树,像几根巨伞的树冠恰好可以让钓鱼
泉水处处 东山魁夷说,泉水一定知道鸟儿应该飞去的方向。这是诗人的感觉。 我觉得,泉水若有知,它应该最了解山里人的心情。山里人喜爱泉水,它滋润大地万物,也滋润山里人的心田。有泉水才有溪流,才有河水;有泉水,天就不旱,庄稼人就有好年成。泉水有眼,见证着山里人面对它时脸上的喜怒哀乐。 我们村就是个多泉的村。雨季,这里处处泉涌汩汩,溪流潺潺。 村边公路旁山崖下,一道湍急的泉水,翻着雪白的水花,从山
2022年元月7日上午。突然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我赶紧拿起电话接听,“兴素突发脑疾,抢救无效刚刚去世。”老邻居的话说得很急。“啊——”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得我目瞪口呆,一时竟不知所措。身体那么棒的兴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我有些怀疑自己的听觉。紧接着又接到两位老同事的电话,都是一样的信息。怎么可能呢?两个多月前,兴素刚过完66岁生日时,几位老同学还在一块聚会呢,那天他说正在植牙,医生反复交代不能喝酒。不喝就
我的家乡在安徽凤阳,和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是同乡,还是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发起的地方。我生长的村子叫国光村,离小岗村只有八公里,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在那儿生活了二十三年,那里有我太多的记忆。 放 牛 牛是庄稼人的命根子。放牛是农村孩子的必修课,到了七八岁,孩子们就开始放牛了,牛是水牛,水牛力气大,能在水田里干活。放牛娃是骑在牛背上抖动着僵绳,说声:低头。牛便把头低下来。放牛娃双脚踏上牛的犄角,叫
我从小就喜欢读书和写作,并梦想着将来有这样一个书房:有书柜,里面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很多书刊;有写字台,上面放一个小巧玲珑的台灯、两盆散发出淡淡清香的鲜花……闲暇时,我泡一杯清茶,或在书房悠闲地品书,或在书房安静地写作。然而,梦虽好,却漫长……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我因爬格子“爬”出了一点名堂,被“特招”到千里之外的川北广旺矿区工作。离开家乡那天,我带的四个大口袋里几乎全是书。没想到,搬书难,放书更
与煤为伴 一块特立独行的煤 像一个木讷的人,在黑夜里走了许久 走得镇定自若 连矿山晃动的岩石 也丝毫惊不起它的慌乱 煤矿工人一直忙到汗流浃背 仿佛地上的农民 在那些煤层里收获大豆、玉米、高粱 煤炭,就是工业的粮食 煤矿工人,在工业的轰鸣声中 借助头顶的一盏微弱的矿灯 借助闪亮的星辰 像一只蚂蚁,在低处,建设着伟大的事业 在出煤的时刻,迎来了丰收的盛况 煤炭犹如新生婴儿
《昆阳关》以一个漆器商人的生存境况为主线,讲述了他在新朝动荡年代里的悲苦与挣扎,以及他在悲苦中的宽厚与仁爱;讲述了昆阳大战的离奇与血腥;讲述了昆阳大战给周边百姓带来的悲戚与创伤;塑造了凡木、水生、卉子、芥子、辛茹、知县、苏婉、刘秀等一系列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描绘了波澜壮阔的时代风云;重现了两千多年前昆阳一带的民风民俗。 沧桑的昆阳关见证了时代巨变,历经了血雨腥风,感知了人间疾苦,同时也领略了人间
洪水天里,我偷偷穿过村庄,下了塘埂走向河岸边,我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家人发现。瞎子算命,说我命中多木,水生木,不能近水,否则会有劫难。 刚下塘埂,就看到堂伯家的三哥从河边走过来,他只穿一条短裤,浑身湿淋淋的。一见到我他就凑到我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项宏,大水里有好多的鱼,有的鱼比我个子还大!”说到大鱼,他用手比了比,很夸张的样子。看我迟疑,他赶紧补了一句:“我带你下水逮鱼,你敢不敢?” 洪水
一个有人户的村庄,远远地便能闻到烟呛火燎的味道,像春生的蒿草,只要一经点染,便会四下漫延开来。它推开万千庄稼人的门户,叫醒黎明,叫醒千千万万沉睡在黑夜里的人。柴门一旦开启,家家户户的灶膛便会舔出火舌,鱼贯而出的炽热沿着烟囱登临房顶,它们在屋脊上舒展,摇摆,袅袅婷婷,缠绕升腾,最后汇入山间的烟雨晨曦中。 哪家的烟囱不冒烟了,这个家就凉了。山村的门户等待着烟火开启,生命需要火光续接,识文断字的他最早
好久没有随团外出旅游了。单位工会组织职工去沂水大峡谷,我没有犹豫就报了名。 集合地定在烟草公司门口,出发时间定在凌晨五点。等我准时到达集合地时,同行的同事和他们的孩子们都早早到了。中秋时节的凌晨微风阵阵,落叶零星飘落,天气已有了几分凉意。大巴车的迟迟未到让孩子们的盎然兴致变成了翘首期盼。 随行的导游不是常见到的那种能说会道的美女,而是一位说话慢声拉语,带着几分乡音夹杂着普通话的中年男子。他和车
在农村,一年之中最艰苦的时刻就要来到了。酷热的暑天,农民们要与时间展开搏斗,用“抢收抢种”的方式保住早稻的收成,还要保住晚稻的栽种。最终打响的是全年的口粮之战。 一天下午,队长找到何小昆: “我想请你们知青做一件事。” “什么事?”何小昆问。 “今年我们水稻种植面积比往年大,‘双抢’任务重,劳动力不够。我想搞一个割稻大比拼,大家比一比,然后评出工分的高低。既然是比赛,就要有一个裁判。选塘上
每天的咏叹都另起一行 什么都没带走 我的行囊和来时一样的轻 哦不,除了额尔齐斯河的波浪 还有停电的那个夜晚 簇拥着的稠密的星星 其实还有些什么在内心 每天的咏叹都另起一行 它们有些会被我写出来 有些则永远不会与生活对仗 从可可托海回到庸常生活之后 某个特定的时刻 我听着二毛老师唱的歌子 终于决定开始描述 我带回的那些奇异的晶体 那么,诡秘的美…… 火苗一般,吞咽得下
因职业的关系,我一再浸泡在文字里。多数的时候,我信奉书本,甚于信任生活本身。纸上江山,似乎世事的白云苍狗都已然经历,我足不出户,年轻而沧桑。 然而不。 这个泥沙俱下的当下,给了我们多少像珍珠的沙砾,和像沙砾的珍珠。机智俏皮的、活色生香的、浑然天成的、生猛的、清喜的、旷远的、伤恸的,不拘一体,从我眼皮底下的文字的汪洋中鱼跃而出,令我长久地迷恋,迷恋这种打动的力量,迷恋周身的战栗。 似乎因了这些
小学校 日出而作,是说天亮了文字才辨认出亲人 才能齐步奔向你,记得你的好在心口里 山里的月亮弯,太阳小,早课晚,晚课早 学校的那盏煤油马灯光莹莹 小脚板坚强,会走路就会摸黑踩得石头疼 桐籽树,剥开黄绿皮肤亮出一圈仔 一枚桐仔点燃,就好比一盏灯,照来回 一位小学生,就像灯里面荧荧作光的大眼睛 桦栗树结实 桦栗树结实,陡峭山石扎根长出绿叶子 ——不喝水,长个子 不结果实让人吃
农民工 异乡人 我们在地铁里相遇 车厢拥塞如蚁穴 而我们周围宽敞 我扫视的目光 撞见他无处安放的眼神 他衣服皱褶里的卑微 被一些下车的人带走 我俯视着那钻出鞋尖的脚趾 那缺了趾甲盖的瘢痕 立刻想起自己 被皮鞋掩盖着的脚趾上的 刀痕。它们可能是伤的孪生 我的思绪被他带走 当他爬上脚手架 我仰望的目光 必定被阳光尖锐地刺痛 玻璃窗 再次经过临街的那家 玻璃窗。我
老 锄 倒挂老屋土墙上的一排锄头 像一个阿拉伯数字的“7” 长长短短。头低垂,身子笔挺 那是祖辈和父亲与大地的和解 铁锄,把土地挖得坑坑洼洼 又一次次填平 锄刃如牙,铲一片片草叶 煨热麦子与谷穗、玉米 我的牙,嚼出粮食的洁白 挂在墙上的锄一生无语 却似大大的问号 扣着土墙的天空 老 井 老井,小之又小 小成一个村子的缩影 发达与衰颓,壮硕与衰微 八百年的村庄 老
涨 潮 坐在海堤。从溢出的黑符号,看盛典的沉重 我们可赋诗。可从律动中埋下伏笔 可从句法语法的间隙 写海豚的优雅,写虎鲸的凶残 写海潮发涨时 人间乳汁才是一个荣耀的光明词 黎明曙光,漫进海域 满涨的彤红看不见一丝混沌 我们留给惊叹的情绪,被鸥声打断 被海风拦截,被椰林阻截 此刻的蓝天泄下普世的恢宏 一涌再涌的潮水,试探着贴近黄昏 海 我要写椰梦,要将黎母传说 从海鸥的
暮 色 花朵刺眼的鲜艳 柔和下来了 道路走向的未知 越来越不确定 你的脸 消散了怒气 呈现祥和的喜悦 万物放轻了脚步 等待萤火虫点亮心灯 回到流水的深处 阳光摇晃 道路向四面八方行走 人声喧闹 无从听起 一个人 成了牵线木偶 宇宙辽阔无边 现实的尘埃如此拥挤 把内心的荷塘 好好深挖 回到流水的深处 现出一朵洁白的你 立 秋 举起手机 忽然要问 生
背靠骊山,我是一个朗诵者 健康得像俄罗斯妇女一样的 朗诵者 一个固执的、高傲的、经典的 朗诵者 一个嘴角微微上扬,就要微笑 抑或轻轻哭泣的朗诵者 这个时节,燕子带走了春天 阳光一天天深厚 这是一个暮晚,裙裾拂风 我穿行在唐诗礼赞的山水中 慢慢承领北方之恩 落日照我 落日匍匐在我的胸口 落日贯穿万里河山 落日贯穿你和我的一生 我站在你的面前 没有长途客车,把我变成一
李馨是一位富有艺术灵性并具有全面艺术素养的画家,无论是当代题材的主题性创作还是古典题材的作品都可熟练地表现。她的作品,人物刻画生动,笔墨轻松洒脱,构图奇正相辅,意境清新隽永。 李馨也是一位勤奋用功的画家,画写生、搞创作,笔耕不辍。以她对艺术的悟性和努力,今后定能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我们期待着。 ——苗再新(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美协国家重大题材美术创作艺委会委员) 李馨是一个才情型的女画
郭永峰 现为山东裕隆矿业集团党委书记、文联主席。中国煤矿文化艺术联合会理事,中国煤矿文化理论协会副主席,中国煤矿书法家协会理事,济宁印社社员。 书法作品参展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系列书法展(煤矿篇)全国煤矿书法作品展、“喜迎党的二十大·千秋八一采煤队杯”全国煤矿职工书法展等展览。篆刻作品参展首届中华印信文化精品展、济宁印社首届社员作品展。被中国书法家协会评为“送万福进万家下基层公益活动”
李红波 河南能源义煤公司常村煤矿职工,义马市美术家协会理事、义马市作家协会理事、义马市非遗剪纸传承人。 剪纸作品多次入展省、市级展览并获奖;多次举办个人剪纸艺术展览;《十二生肖》《福禄寿喜财》入选河南美术出版社《吉祥剪纸》系列;《富贵满堂》《国色》《母与子》《孔子》《国庆》被三门峡市群艺馆收藏。2021年5月参加中央电视台农业频道“乡村大舞台”直播,剪纸作品“忠义千秋”在全国观众面前亮相。
李 辉 中国煤矿书法家协会会员。 自幼喜爱书法艺术,对篆书特别是中山鼎用功最勤。书法作品入选各类展览,刊发于省市报刊。
欣赏孔祥民先生的山水画作品,画面总是着眼于自然山水生动清幽的意境,运用古朴、苍厚的笔墨精神表达着对恬淡田园生活的向往和对古朴自然生活的追求。融情于景,逸笔洒脱,墨蕴浑厚之势,笔藏沉稳之力。画面中远山苍茫,云雾环绕;近景中高峰挺拔,草木苍翠,有人家坐落于山坳平整之处,清溪潺潺,曲径通幽,悠然安宁。画家以传统文人意识营构出一个清雅幽绝的山水世界。作品传达了一个画家自传统而来,一路清晰的脉络和艺术追求,